安冬夏趴在書桌上,看著桌面上的相框,“我想搬出去住。”
“是因為我嗎?”
陸敬堯唇邊的笑意還在,只不過心里吹起了一陣秋風。
“不是,自己住總是自由。”安冬夏用手指摸了摸相片上的小男孩,“你從小到大一定沒什么煩心事。”
陸敬堯沒吭聲。
在他慢慢長大的大院時光里,被大院子弟叫狼崽子,說她媽是狐貍精,那些過往伴隨著他長大。
這些無法言說的痛苦,即使長大成人,依然隱隱作痛。
他拼命想逃離陸衛國的庇護,想證明自己的能力。
但命運似乎總是愛開玩笑。
他現在連基本的生活都難。
針灸完,陸敬堯送安冬夏下樓。
“陸二哥。”裴濟慈還站在門口。
陸敬堯有些驚喜,“你小子,怎么不上樓?”
裴濟慈垂頭不忍直視他緊閉的雙眼。
“我接冬夏回去。”
安冬夏聳聳肩,“他送我來的,又不知道怎么面對你。”
裴濟慈被說破立馬緊張起來,“不是,我這,我有事。”
“臭小子!我瞎了不是死了,聽說你現在當公安了?”
“嗯。”
“我一天在家悶得發慌,沒事就來找我聊聊解悶。”
裴濟慈眼眶濕潤,“來,一定來。”
從小跟在陸敬堯身后用拳頭在大院里打天下,一直視怕他為偶像,現在需要陸敬堯反過來安慰他,就像是鈍刀子割肉,疼,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