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征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一半是因為你,一半是利益所致。”她的存在加深了這個聯(lián)盟的緊密,讓他們有動力去進行合作。如果沒有她,這樣的合作,也許也會存在,但是會在更遠的未來,而且他們可能會更加不確定,更加容易反復罷了。
“我們并不覺得這樣的合作是永恒的,因為立場始終不同。不過,我們要的,也就是余生的平安而已。”裴元征親吻著任唯的唇,“我們只是選擇了一個可能性最大的賭注,而這個賭注你也會喜歡。至于我們死后,是什么樣子,那就無所謂了。我們并不是善良的人,乖寶,我們的世界自私得只有你。”
任唯只覺得心里沉甸甸的,她知道他們是為了她,所以才考慮得那么長遠,不然,他們可以按照他們的原來的步伐繼續(xù)下去,他們還是照顧到了她的不適,約束了自己。她是唯物主義者,所以不相信天堂和地獄。不過即使有,像他們這樣在普通人身上吸血的人,大概也只會下地獄吧。她這時才深切的了解了一句話,只有背叛階級的個體,沒有背叛階級的階級……她和他們都不可能是偉人,亓衍其實說對了一句話,她的確偽善。
珠寶店到了,任唯被專門等待的人引導進了VIP廳,裴元征打了個電話之后也進來了。剛喝了一口端上來的紅茶,就有一隊人端著不同的托盤走了進來。任唯瞥了一眼轉(zhuǎn)頭對裴元征說道:“我只是要買個金鐲子。”那些珠寶并不是她能買得起的。
“不喜歡嗎?”裴元征看著那些東西,笑著說道:“你總會用得上的,而且我們的錢花出去更有意義。”
“歪理。”任唯抿了抿唇,只看了著那些金鐲子,“你不如說這可以讓你們更加接地氣。”
“障眼法和想送你禮物一舉兩得不是嗎?”裴元征隨便看了眼那些東西,點了幾套留下,湊近任唯耳邊低聲說道:“幫我們更好的隱藏,然后讓我們擊敗更多的敵人。”
“迫不及待想要腐蝕我。”任唯看中了一套刻著蘭花的手鐲,“其實不用這么做,我也遲早會習慣的,人這種生物,墮落起來比誰都快。”
“在我看來,能夠意識到墮落就已經(jīng)超過大部分人了。”裴元征如此說道。
任唯對自己也沒什么信心,特別是敵方的糖衣炮彈格外滋味甜美的情況下,她搖頭說道:“保持一輩子的清醒,更加困難。”
那對金鐲子比起裴元征選的幾套首飾便宜太多了,只趕得上那些東西零頭的零頭。任唯堅持自己付金鐲子的錢,雖然她的錢都是他們給的,只是她在那里矯情了一下罷了。
裴元征在等待店員們包好首飾時,從助手手里接過了一張卡,直接塞到了任唯的手里,“給你的副卡。”
任唯拿著那塊小金屬片看了好一會兒,說道:“我突然有了一種非常真實的傍大款的感覺。”
裴元征失笑,然后又拿過助手手里的一個大盒子,遞給任唯之前,卻不知為何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換個更好的時間地點送你的,不過現(xiàn)在情況有變,只能提前給你。”
任唯好奇地看著裴元征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整套首飾,項鏈,耳環(huán),手鏈,戒指一應俱全。主體是銀色和香檳金色,項鏈墜是淺香檳金色寶石和普通鉆石構(gòu)成的玫瑰,其他幾樣上也都是橙黃色寶石組成的玫瑰為特色,難得一見的香檳金色鉆石沒有任何的雜質(zhì),在燈光下似乎有著和陽光差不多的璀璨。任唯愣了愣,沒想到裴元征會突然送這樣的東西。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拿起右下角的一個指環(huán),“……我平時帶這個就好了。”
那個指環(huán)大概只有五毫米寬,銀色的指環(huán)中央的位置鑲嵌了一圈香檳金色碎鉆,主體也是一顆玫瑰切割的香檳金色寶石。任唯拿起指環(huán)的時候,摸到了里面的浮雕,她抬起一看,里面卻是一句花體的英文:“Lead
Me。”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落款。香檳玫瑰的花語中有一條是,“沒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線的船”,而他寫下的“引領(lǐng)我”契合了這個含義。
裴元征合上了盒子,遞給了助手才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選這個。”他接過那個小小的指環(huán),握著任唯的手指,戴在了她的右手食指上,親了親她的手指說道:“這是唯一一件我設計的,里面的字也是我寫的。”
任唯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指環(huán),這是一個沒有特殊意義的花戒,裝飾大過于象征意義。他甚至都沒有試圖引起任何要求回應暗示,只是像是贈送一個普通的禮物。她反手握住了裴元征的手,“不要求其他嗎?”他的退讓和愛意,在這個指環(huán)上似乎就能感覺到了。
“不好嗎?”裴元征親了親她的唇,不顧周圍的兩個助理,“被愛著的女孩子才是最快樂的。”
任唯眼中的水汽被她憋了回去,她沒有拒絕在被其他人看到的親昵,反而主動吻住了他,“這可能是一筆虧本買賣。”她的聲音中還氤氳著沙啞,在他耳邊環(huán)繞。
“我從來不會虧本。”裴元征撫摸著她的手指,接受了她的親吻,“這樣的吻和你的溫柔,就足夠支付一切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