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懷月微微出神發愣的模樣,謝培青只是輕輕抬起手指敲打了她的額頭兩下。
“想什么呢?”
忽然聽見這聲音響起來,梁懷月后知后覺地回過神。
她偏頭看向跟前的謝培青,那一張素凈嫩白的小臉上浮現出窘迫的神色。
“不好意思,謝大人,我剛剛……”
謝培青也沒打算追究,“你可還想聽?”
這是自然。
梁懷月無非覺得醇親王貿然站出來替謝培青說情,這件事情堪稱是疑點重重。
可問題出現在哪里,梁懷月這一時半刻,也確實說不出。
“醇親王向皇上求情時,不僅提點本官的盡職盡責,還有意指明你與我心意互通,若皇上狠心處決本官,會迫使滿朝百姓為此心寒。”
“同時,也會斬斷了你我之間的這一樁姻緣。”
醇親王所說之事,看似是處處替謝培青考慮。
可但凡有心人細想,便能夠察覺到這種事情背后都藏著無數的玄機。
謝培青身為提刑按察使,他全權聽命于皇上的差遣。
就算是犯下了過錯,也應該由皇上親自決斷。
可現如今,醇親王貿然站出來勸說皇上手下留情,還妄想左右皇上的抉擇。
這便是僭越。
再者是說,醇親王今日對謝培青的關切和憂慮,被皇上悉數盡收眼底。
以皇上疑點重重的脾性來看,他往后便不可能再對謝培青委以重任。
他必然會覺得,謝培青和醇親王私下來往過密。
待謝培青將話說完,梁懷月微微蹙起眉頭,實在沒忍住帶著些許抱怨的口吻嘟囔一聲。
“這醇親王沒事吧?”
“好端端的,他何必要插手你與皇上之間的事?”
突然聽見這話,謝培青恍惚著回過神。
他偏頭看了眼身側正在低聲抱怨的梁懷月,趕忙伸出手去捂著她的嘴巴。
“隔墻有耳的道理,你難道不知曉?”
“像是你剛剛說的那種話,也不得擅作主張地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