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希望小姐別太傷心了,小姐現在還病著,可不能哭鼻子,免得這病情又一次反復發作?!?/p>
直至此刻,青梅滿心滿眼想的依舊是梁懷月。
“青梅,你等著,我這就去找他們?!?/p>
梁懷月的腳踝扭傷,走起路的時候,身形不穩。
她壓根就顧不得自己的處境,越過長廊,便徑直去了寧雨欣的臥房。
瞧見為首的房大夫聚氣凝神地站在一邊,其他的幾位大夫皆是默不作聲地站在旁邊,好半晌,依然分辨不出什么所以然。
梁懷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她壓制住自己心中的不滿,依舊是客客氣氣地開口說道。
“房大夫,寧小姐如今的情況并無大礙,你們可否抽出兩個大夫去替青梅看診醫治一番,再盡可能地包扎一下她的傷?”
縱使聽見了梁懷月提出的這種事,他們依然無動于衷。
還是一個藥童站出來,打斷了梁懷月的話:“梁姑娘,如今當務之急的事情便是替寧小姐看診醫治。”
“至于別的事情,都不重要?!?/p>
別的事?
人命關天的時候,他們竟然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事是不重要的?
寧雨欣的身份矜貴,她僅僅是昏迷過去,便惹得整個首輔府的大夫這般惶恐不安地守著。
那青梅的命就不是命?
梁懷月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那雙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些許不快。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梁懷月緊攥著拳頭,再一次說道。
“只要一個大夫隨我替青梅包扎就好?!?/p>
回應她的,仍然是一片肅靜。
沒人回應,也沒人吭聲。
這世道便是如此。
縱使寧雨欣僅僅是昏迷,也沒有生命危險,只因寧雨欣的身份尊貴,所有的大夫皆是一心一意地守著,唯恐寧雨欣的病情生出什么新的事端,從而得罪首輔府。
而青梅就算命在旦夕,她不過就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奴婢。
死了便死了,又有什么所謂?
和他們爭執無果,梁懷月索性是放棄繼續祈求這些人的相助,她忍著腳踝的劇痛,打算親自去府外求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