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推的樣子比之之前邀請時簡直判若兩人。
梁懷月就這么被推了出去,她捧著這堆銀子四顧茫然。
她雖然做好了東窗事發時的準備,可她不知道純妃要以此陷害誰,若是皇后或是皇帝心愛的妃子,也怕那辦法無用,最后被一怒之下當了泄憤的替死鬼來。
所以當下還是還是要想辦法給自己脫罪才是。
于是前思后想,她踏步回了太后宮。
一見到太后,梁懷月直接行跪拜大禮請罪。
“請罪?你何罪之有???”太后被言嬤嬤伺候著漱口,慢條斯理道。
梁懷月頭也不抬,將那堆銀子推過去。
“純妃娘娘讓臣女繡制吉服,臣女為太后繡司女官,沒有及時推辭,此為第一罪?!?/p>
“在得知純妃有逾制、不謀之意,沒有及時稟報太后,此為第二罪?!?/p>
“臣女為與純妃周璇,將吉服拆分后縫合,按大商律,此乃不敬,此其罪三?!?/p>
“事后沒有推脫掉這封口銀錢,此其罪四?!?/p>
“以上四罪,罪罪當罰,不論其中過程如何,臣女經手其中,有罪不敢不認,便特來太后請罪,請太后賜罪?!?/p>
一個頭重重的磕下去,疼的梁懷月頓時眼冒金星,可卻不敢擅動,只聽著頭頂上的水聲停了,太后的聲音才悠悠傳來。
“你說,你與純妃周璇?是如何周旋?那繡著鳳形的吉服不已經成形了嗎?”
梁懷月心里一“咯噔”,就知道太后果然早就知道了。
不但知道純妃的小九九,連鳳形都知道了,果然上春-宮有太后眼線,自己跟太后請罪還真是請對了!
只不過不知道太后是否知道純妃與人私通的事。
收回心思,梁懷月道:“太后明鑒,那吉服上,并非是鳳形,而是凰形?!?/p>
“嗯?凰形?”太后疑惑道。
梁懷月道:“是,鳳凰為一對,鳳為雌,凰為雄,古書有記,鳳,通身五彩斑斕,頭頂大冠,尾有三羽。而凰則是通身黃白,無冠,尾有兩羽。兩者若是不了解或不細究,并不只其區別,臣女也是利用這點,才沒有犯下大不敬之罪?!?/p>
太后看著下首跪地的梁懷月,眼里露出一絲贊賞。
她方才話中故意那樣說的緣由,太后自然清楚,也明白梁懷月的身不由己。
過了半晌,太后才抬抬手,“起來吧,你的意思,哀家清楚了,你雖躲過大不敬,可你自請了四罪,不罰也不成規矩,如此,便罰你禁足十日,俸祿減半,可服氣?”
梁懷月頭也不抬的又磕了下去。
“謝太后疼愛!”
“嗯,行了,退下吧,往后若有誰再來找你,你可直接搬出哀家來。”
梁懷月抬頭來,滿臉感激的樣子,只是那兩個頭磕的她眼冒金星,看什么都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