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面上沒有表情,眼中卻閃過一絲謀算,有些人總是自己飛蛾撲火,自己送死,她就算想攔都攔不住。
正思忖著,一道帶著敵意的目光落在身上。
沈清辭抬眼望去,只見沈禮家嫡出的大女兒沈若薇正從不遠處走來,身邊跟著沈明珞。
沈若薇穿著一身耀眼的石榴紅衣裙,妝容精致,眼神卻像淬了毒的針,直勾勾地盯著她。
沈若薇和沈若萱的關系很好,在侯府也是人盡皆知,每次來府中都黏在一起,自打沈若萱要嫁給柳青饒的消息傳開,再加上沈明珞從中挑撥,她就認定是沈清辭在背后搗鬼。此刻見沈清辭一副云淡風輕看戲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徑直走了過來。
“喲,這不是侯府剛找回來的大小姐嗎?”
沈若薇語氣陰陽怪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真是稀客,沒想到這種場合也能賞光。只是不知大小姐在鄉下待久了,還懂不懂咱們京中的規矩?可別失了侯府的臉面才好。”
這話明著是說規矩,暗里卻在嘲諷沈清辭出身鄉下,沒見過大場面。周圍的賓客紛紛側目,沈清辭還沒有行及笄禮,很多人對她只有聽說還沒見過,一聽此人是沈清辭,紛紛看過來。
沈清辭神色未變,淡淡瞥了她一眼:“若薇表妹說笑了。再大的場面,也不過是人情往來,難道還能比田間地頭的春耕秋收更講究?至少后者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摻不得半分虛假。”
沈若薇沒想到她竟敢反駁,臉色一沉:“你這是什么意思?拿鄉下的粗活跟我妹妹的婚事比?果然是沒教養!我妹妹落到今天這般田地,還不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從中作梗,她怎會嫁給柳青饒那個商賈?”
“哦?”
沈清辭挑眉,“沈大小姐這話可有證據?若沒有,便是誹謗。再說了,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萱妹妹自己點頭同意的婚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作梗?難道在你眼里,我的話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管用多了?”
她聲音平靜,卻字字清晰,聽得周圍的賓客暗暗點頭。
沈若薇被堵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指著沈清辭的手指都在發抖:“你強詞奪理!”
“我只是實話實說。”
沈清辭淡淡道,“倒是若薇表妹,身為嫡姐,不在妹妹大婚之日替她高興,反倒在這里尋釁滋事,傳出去怕是會讓人笑話沈侍郎教女無方吧?”
“你!”
沈若薇氣得渾身發抖,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站在一旁的沈明珞見狀,隨即轉向沈清辭,臉上掛著看似溫和實則疏離的笑:“大姐姐這話就有些刻薄了。若薇表姐不過是舍不得妹妹出嫁,一時心急才說了幾句重話,何必揪著不放呢?”
她這話看似在打圓場,實則是在暗指沈清辭小題大做、不近人情,眾人看向沈清辭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探究。
相識的人更是低聲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