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馬厚聲嘶力竭,“當初平波渡一戰,我為掩護您,身中數箭,您曾說交情過命,難道您都忘了?”
許靖央垂眸看他。
“在戰場上,不講恩情,只講功過,你做逃兵,我若饒了你,對不起其余弟兄們。”
說罷,許靖央手起刀落,斷了他的腳筋。
又讓人將他扔去狼窟。
三日后許靖央派人去看,狼窟里剩下幾頭死狼,馬厚已不知所蹤。
她知道,自己過去總是對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將士們心軟。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
若不是因為前世死的凄慘,她不會嘗到心軟的教訓。
今生不同,若她重生來過,定不會放過馬厚,可他現在還活著,是最大的問題。
貿然出現,也打亂了她奪回勛功的步伐。
這個黃金,給,一定會出問題;不給,也會出問題。
馬厚手中的把柄有多少,許靖央不知道,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指使馬厚那人,一定會不遺余力地散播有關她身份的謠言。
懷疑的人多了,自然就會出問題。
她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去應對皇上,她手上的籌碼不夠多。
難道這就是平王說的“自求多福”?
許靖央坐在夜色中,沒有點燈,她身形如玉骨挺立,背脊筆直。
好一會,許靖央緩緩起身,走到窗口。
炎夏的夜風拂面,讓她面容更加沉穩平靜。
她叫來竹影:“你去告訴父親,三日后送黃金,我親自去。”
竹影微驚,但沒有詢問緣由,轉身去了。
許靖央已經想好怎么做了。
天氣炎熱。
許夫人靠著軟枕,低頭喝完一碗藥。
尚嬤嬤抬頭,卻見威國公來了。
“老爺。”尚嬤嬤請安。
威國公臉色陰沉,眼下一片烏青,讓他神色看起來更為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