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母親帶弟弟一塊去看龍舟,但又不讓弟弟上船,他在馬車里待不住,就跑了出來,幾個仆婦沒看住,讓他掉進江里,幸好抓著船繩,才不至于淹死。”
“被發現時,濕漉漉地帶上船,傻乎乎地搶吃的,被長公主她們都看見了。”
許夫人面色黑沉:“靖央,那是你親弟弟,你怎么能那么說他?”
威國公怒火中燒,猛地一拍桌案,茶盞震得哐當作響。
“蠢婦!誰讓你擅自帶錚哥兒出門的?現在滿京城都知道我威國公府的嫡子是個癡傻的,你滿意了?”
許夫人臉色煞白,卻仍強撐著辯解:“錚哥兒是我兒子,我帶他出去見見世面有何不可?他不過是一時貪玩,旁人怎會……”
“一時貪玩?”威國公冷笑打斷,“長公主和滿朝貴眷都瞧見他狼狽不堪的模樣,你當別人都是瞎子?我威國公府的臉面今日算是被你丟盡了!”
說到這里,他又忍不住道:“你越發愚鈍,簡直不像一個主母。”
許夫人被刺得渾身發抖,紅著眼尖聲道:“你眼里只有臉面!錚哥兒落水時你怎么不在?現在倒來怪我!”
威國公眼神陰沉,再懶得與她糾纏。
他直接揮手:“從今日起,你不必再插手錚哥兒的事。”
“他的飲食起居,我會交給大哥,請他和大嫂幫忙照顧,你回你的院子里好好靜養,沒事別摻和!”
許夫人如遭雷擊,撲上前抓住他的衣袖:“你憑不讓我照顧他?我是錚哥兒的親娘!”
威國公一把甩開她,厲聲呵斥左右:“愣著干什么?送夫人回去!”
仆婦們戰戰兢兢地上前攙扶,許夫人卻瘋了一般掙扎,指甲在尚嬤嬤手背上刮出紅痕。
“錚哥兒就是許靖央害成這樣的,大房跟她是一伙的!老爺你不僅看不清形勢,還要將錚哥兒送入虎口,你會害他喪命,會喪命的——!”
她聲音逐漸遠去,威國公臉色陰沉的快要滴水。
“真是瘋的沒邊了。”他拍打衣襟,很煩躁。
許靖央語氣平靜:“父親,別氣惱了,去看看云姨娘吧。”
一想到懷孕的春云,威國公臉色好轉:“你也早些休息。”
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許靖央清冷如玉的面色,籠罩著一層譏諷。
許夫人哭到半路就上不來氣,被尚嬤嬤她們扶了回去。
她本想借機引起威國公對許靖央的警覺,從而限制許靖央的出入。
沒想到,還被許靖央反將一軍,真是恨得牙齦咬碎了!
“錚哥兒是我的兒子,怎么能給大房,梁氏會幫許靖央一起害死他,錚哥兒不在我身邊,又怎么幫他治病,會真正拖成傻子,許靖央該死……”她嘴里含糊不清,甚至有些發狂的征兆。
尚嬤嬤都害怕了,忍著她又抓又撓,心里暗暗驚詫,真怕夫人就這么瘋了。
可她嘴上還是要說:“夫人,您冷靜些,等柔箏小姐回來,再商量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