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先去勸父親吧,他不是要同我斷絕往來嗎?”許靖央一句話塞了回去,讓許夫人無話可說。
是威國公自己說的,從此以后,在府中要與她割席。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她的就是她的,落在她手里,誰也搶不走。
許夫人和威國公他們,只能黑著臉,看許靖央把東西抬走了。
夜深了,鞭炮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竹影從外挑簾進屋,許靖央已經(jīng)沐浴完,正坐在床榻邊擦拭濕濡的頭發(fā)。
她衣肩微敞,露出了左邊鎖骨下面的一道暗疤。
竹影提來熏籠為她熏發(fā),順道低聲說:“大小姐,寧王看見您的字跡,不會認出來什么吧?”
是有可能的。
當初泓山一戰(zhàn),許靖央作為將軍,曾為了調(diào)虎離山,寫信與相隔百里的寧王聯(lián)絡。
所以寧王見過她的字跡,而且當時情況情急,許靖央并未故意將字寫得不像自己。
“別怕,我有應對。”她回來以后就開始練字,至今已經(jīng)小有所成,跟以前不一樣了。
許靖央并不知道寧王會找她要字帖,但她為了隱瞞身份,早早地就做好了所有準備,以備不時之需。
“大小姐,奴婢還要跟您說件事,阮媽媽告訴奴婢,咱院子里的冬云跟二少爺走得很近。”
許靖央攏了攏溫暖干燥的頭發(fā),梔子的淡香沁人心脾。
她不動聲色道:“你替我盯緊她,還有,阮媽媽那里給點銀錢,從庫里拿。”
“大小姐放心,奴婢懂得這個道理。”
許靖央躺下來,竹影將燈吹熄就出去了。
她在想,自己在皇帝面前識趣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讓皇帝對她另眼相待,不然今日賜御膳的時候,也不會點名主要是給她的。
但是這些遠遠還不夠。
只要她父親不作死,神策大將軍掙來的軍功,永遠不會落在她頭上。
她得逐一瓦解他們,讓威國公再也沒有指望。
首先,她得在威國公身邊有自己的人。
三更時,寧王從宮中回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