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知道,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江虞也知道她的意思。
病房中,江虞并沒有陷入過多糾結。
謝靳禮想讓她冒充未婚妻,而她需要謝靳禮救明華,這只是一場交易,也只能是交易。
她現在不牽扯感情,只扯事業。
可這一夜,江虞還是失眠了。
睡不著的她,披了個外套往樓上走,卻在半路遇到同樣下樓的沈暮。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尤其沉默,卻又十分心有靈犀地上樓。
沈暮不明白,他只是個江虞三天沒見,江虞怎么就成了謝靳禮未婚妻了?
進病房前,他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和謝靳禮,是怎么回事?還是說你們真的舊情復燃了?”
“只是一場交易。”
江虞嗓音平靜,“他需要一個未婚妻,我需要一根助明華扶搖直上的高枝。”
謝靳禮就是這根最好的高枝。
沈暮挑眉,“就這么簡單。”
“只會是這么簡單。”
沈暮不相信。
他眼睜睜看著江虞進了病房,目光十分復雜,深覺還是低估了謝靳禮的厚臉皮程度。
這個人,耍起手段來根本不要臉。
病房中,江虞垂眸看著病床上沉睡的人,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
“蓉姨,你什么時候能醒?”
“賀叔叔的明華陷入危機,我為了保下明華假裝謝靳禮的未婚妻,你知道的話會怪我嗎?”
那天晚上,蓉姨曾抓著她的手,目眥欲裂地吐出一個“謝”字,后來就沉睡不醒。
那個“謝”字,充滿了無盡的怨恨。
江虞勉強牽起一抹笑容,眼角淚水卻不自覺滑落。
“蓉姨,如果你怪我的話就醒來罵我吧。”
病房里安靜了很久很久,江虞又多待了半個小時,轉身安靜得出了病房。
清晨,一縷陽光透進窗戶,驅散了初秋夜晚的絲絲涼意。
江虞和沈暮去食堂用了早餐,二人又一起回病房。
兩人有幾天沒見,聊天的話自然多些,病房中時不時傳出有說有笑的聲音。
病房門口,一道清貴的身影站了很久,最終一言不發地轉身。
季霖剛好收拾好文件追上來,見狀忍不住問道:“謝總,您這么快就見完江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