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清潔消毒,換上防護服。
安德魯這才頭次好好觀察自己與盛星河的寶寶。
一個是人類幼崽,一個估計是繼承它基因的安德魯貂。
安德魯對一切都很好奇的樣子,這里戳戳,那里摸摸。
最后把那只安德魯貂幼崽都戳得哭鬧起來,四肢亂蹬,一臉抗拒:“吱吱吱吱……”
安德魯無措,只能轉頭向盛星河求助:“它,這是怎么了?”
盛星河心道還能怎么,被你玩哭了唄。
就像曾經的他一樣……這一刻盛星河腦子里很詭異地閃過一些昔日在床上的畫面。
一想到自己也曾經像這只幼崽一樣被對方玩哭,尷尬的同時,耳朵飄起了淡淡的粉紅色云。不過他面上卻未顯露絲毫,掩飾般掩唇輕咳幾聲,道:“你放著,讓我來。”
盛星河是戴著手套的。
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托舉起貂仔,腹部朝上,撓了撓它的肚皮。
盛愛魯這下不再哭了。估計是感覺很舒服,還不斷地發出軟糯的“哼唧”聲。
聽到它的叫聲,盛星河的神色更溫柔了,一邊撫慰它一邊哄道:“乖,寶寶,不哭哦。”
成年男性人類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富有磁性,就像大提琴樂響悅在耳邊。
安德魯看了一眼貂仔,心想它怎么這么會……?它一時難以形容,找不出合適的詞匯。
只能說,果然是繼承了自己基因的種。
另一邊的人類幼崽睜著圓圓、烏黑的大眼睛望著這一幕,似乎是感到吃醋了,醞釀片刻,氣沉丹田,也“哇哇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這下可把外面的醫生們嚇得手忙腳亂,就要推門而入查看情況。
盛星河示意他們不用進來,“沒事。”
他自己暫時騰不出手,目光便落在安德魯身上:“你辛苦一下,抱一下寶寶。”
“唔…好。”可以看出安德魯是有點膽怯的。它閉著眼睛,兩只結實的手臂一彎,跟猴子撈月似的顫顫巍巍將幼崽從無菌床上撈了起來。
“我,我……”看到人類幼崽還在哭,它有點慌張,不知道該用什么方法才能使他停止哭泣。
盛星河很鎮靜,邊哄貂仔邊指揮道:“你之前不是練習過嗎?托著他的屁股抱起來,輕輕拍他的身體。”
安德魯照做,幾分鐘后,幼崽總算好轉,不再哭泣,而是睜著一雙懵懂的葡萄大眼好奇地望著他,以及這個世界。
與他對視時,安德魯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就像融化的米漿,粘稠、溫暖,嘗起來有絲絲的甜。
因為他是全然依賴它的。在他這里,它仿佛就是頂天立地的全世界。
原來這就是成為爸爸的體驗?
好像還不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