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對,就是這個?!?/p>
可憐的短命鬼。
王景山惋惜地想起自己十九歲暑假救過的那只小章魚。
都六年過去了……它應該,已經(jīng)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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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王景山看見男孩坐在警署臺階上看書。
他嘆了口氣,從兜里摸出鑰匙,走過去開門說:“進去寫,我給你拿煤油燈。”
格雷沉默地收拾好書包跟在他后面,也沒說謝謝,兀自找了張空桌坐下。
王景山已經(jīng)習慣了小孩時不時突然上門。
聽說是因為收養(yǎng)格雷的舅母家開理發(fā)店,客廳房間一天到晚有客人在聊天,他根本沒法,也沒地方學習。有時候下了課,格雷就會跑來派出所坐著,寫完作業(yè)再回去。
王景山倒有心收養(yǎng)格雷,只是他是單身漢,一點工資目前連養(yǎng)活自己都夠嗆。
今天天熱,格雷穿了件短袖。
王景山瞥見他年幼胳膊上顏色變淺了些的淤青,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他也是前兩天才知道,格雷的父親酗酒家暴。
不僅毆打妻子,連格雷這個小孩都不放過。
這種人,死了也活該。
從某種意義來說,那位不知名兇手的行為,倒是制止了這些暴力繼續(xù)發(fā)生。
天黑之后。
“我要走了。”格雷起身朝里屋說。
王景山剛擦著頭發(fā)從浴室走出來。他腰間就圍著一塊浴巾,八塊腹肌上橫亙著過往槍林彈雨留下的陳年傷疤。明明是破碎的痕跡,卻讓這具身體更顯得性感,令人血脈噴張。
只是眼前的小孩還不懂得欣賞,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便轉(zhuǎn)身。
“等一下。”王景山叫住格雷,從錢夾里掏出幾張紙幣塞到他手心里,“這錢你留著,別告訴別人,平時給自己買點吃的?!?/p>
格雷低下頭,慢慢合緊了手掌心?!爸x謝。”
“從你嘴里聽一句謝謝可真不容易啊?!蓖蹙吧饺嗔巳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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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但舅母家還是一如既往地吵鬧。
沒有人給格雷留飯,他饑腸轆轆地推開門,熟門熟路地貓腰鉆出外面。
院子里有一個狗洞,剛好能容納下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