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方的青色身影又是一閃,繞過幾棵姿態猙獰的古樹,竟徹底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他人呢?!”段一湛驚呼。
“不對勁!戒備!”蕭云寄立刻喝道。
四人瞬間背靠背結成防御陣型,蕭云寄反應極快,折扇往地上一劃,一道淡金色的圓形陣法光紋立刻在眾人腳下亮起,形成一個簡易的防御結界。
就在結界生成的剎那,一陣極其幽咽、縹緲的樂聲,毫無預兆地從濃霧深處傳來。
那樂聲似琴非琴,似簫非簫,旋律古怪而抓心,仿佛能直接穿透耳膜,鉆入人的識海深處!鶴虞一聽,臉色驟變:“他是音修!守住靈臺!這樂聲能惑人心智!”
無論是多少年過去,她對寧銜月這種直接針對靈臺控制的法術依然有著警惕和厭惡!
然而警告還是晚了一步!或者說,這樂聲的詭異和強大遠超預料!
樂聲入耳,連竹和段一湛的眼神瞬間變得迷茫空洞,身體晃了晃,隨即如同木偶般僵立在原地。
就連停在鶴虞肩上、對聲音極為敏感的云瑤,也只是發出一聲短促哀弱的“啾”,便小腦袋一歪,陷入了昏睡狀態,直接從鶴虞肩頭滑落,被鶴虞手疾眼快地接住。
唯有鶴虞和蕭云寄,兩人早有防備,此刻還能勉強保持清醒,但也感到頭腦陣陣眩暈,必須全力運轉靈力抵抗那無孔不入的魔音。
四周一片寂靜,唯有樂聲不化,宛如冤魂索命。
鶴虞冷聲開口:“出來吧,你我皆是修道之人,裝神弄鬼可就沒意思了。”
濃霧緩緩分開,寧銜月的身影再次出現。
他依舊是一身青袍,覆著眼,靜靜地“望”著結界中僅存的兩人,語氣甚至稱得上有禮,卻帶著冰冷的審視和極強的攻擊性:
“不知道是何處漏出破綻,竟然被道友發現了,”他唇角噙著一抹笑,仿佛還是當年的風流公子。
“魔宗?探險?緣?”他輕輕重復著蕭云寄方才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諷刺,“這些年,各家對羅經山皆退避三舍,諱莫如深。偏偏今日,你們魔宗之人如此‘巧合’地闖入此地,聽你們方才對話,也對羅經山一事頗為了解,恕寧某難以相信這只是巧合。”
他的聲音透過樂聲傳來,清晰而冰冷:“修真界仙魔兩派本就不合,若說……當年是你們蓄意構陷,制造出仙門內互相殘害,栽贓嫁禍給她,我覺得也十分合理。今日前來,是否又想故技重施,借著這里的怨氣和魔氣攪亂仙門,自相殘殺,分崩離析?”
鶴虞強忍著識海中的不適,從寧銜月的話中捕捉到了重點。
“嫁禍給她?”她冷聲道:“寧道友,當年在百花谷圍剿,可是你親自帶隊。當時篤定是鶴虞走火入魔殘害同門,如今卻改口說她被陷害?”
“這也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