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沒有幾個不會打游戲的,唐安安就不會,而且一點不在行,就提前告辭了。
天還不是太晚,就是天色不太好,月亮躲在云層后面,露不出頭。
上了車,程鋒幫她系好安全帶,踩下油門,車慢慢開動,特別穩。
擋風玻璃被夜色染成一塊小鏡子,上面映出唐安安的模樣。
穿著粉紅色的裙子,乖巧漂亮,像大號洋娃娃。
“這件裙子很好看。”程鋒說。
“好看吧。”唐安安說:“就穿了一次。”
“十八歲生日那天穿的。”他說。
不是疑問,是陳述。
其實那年生日宴,留下了不少照片,好多都在手機里存著,爸爸媽媽挑了些好看的,洗成照片,都放相冊里了。
那年過年的時候,程鋒回來了,來唐家吃飯,唐安安忍不住把相冊搬給他,一張一張地,翻給他看。
還給他講,比如切蛋糕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吃飯的時候出了什么狀況,講得那叫一個細致。
其實都過去了,不過話說到這兒了,她就想多說兩句,
“那時候,我聯系不上你,找媽媽問,媽媽說你出任務了。”
話里,帶著點遺憾。
程鋒伸手過去,揉揉她頭頂,“那時候在外地,不方便。”
不是不方便,是根本不可能。
程鋒二十一歲臥底,調查搶劫團伙案,在團伙里一窩,就是三年。
最后那幾個月,要想辦法收線,是最重要,也是最危險的時候,一點小差錯可能就回不來了。
他很想,也可以想辦法,回家參加生日宴,可是不能。
萬一那幫人狗急跳墻,連累到家里,后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所以,錯過了。
“下次生日補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