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同時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在浴池中,面前還有個陌生男人。
周圍沒有其他動靜。
此間,此時,這里只有她和他。
“你怎么不說話。”
姜晏吸吸鼻子,“我都聞到了,你身上的檀香味兒。”
她半點沒露出緊張恐懼的神情。
這顯然不符常理。
但又似乎,就該是姜晏的表現(xiàn)。
一如她在靈凈寺客房主動挑釁,一如她在錦繡小苑湖邊毫無尊卑地與聞闕搭話。
男人沉默,一手在榻上胡亂摸索著,抓到一條軟綢。姑且不問這東西究竟用來做什么,總之代替手掌,繞過姜晏的眼,在她腦后打了個結(jié)。
“請五娘坐起來說話。”
他開口,聲音很冷。
姜晏起身,輕飄飄的軟煙羅隨即落了下去,堆在腰間。她摸了摸自己白桃尖尖似的胸脯,哦了一聲:“沒給我衣裳呀。”
對方:“……”
姜晏:“色胚。”
“孤……我忘了。”他的額角越發(fā)疼痛起來,關(guān)于自己究竟是忘了姜五娘沒穿衣裳,還是忘了囑咐手底下的人辦事再靠譜一點,細究起來也沒意義,干脆脫了外袍,將這帶著體溫的寬大袍服裹在姜晏身上。
將人請過來,當(dāng)然是他的命令。
知曉她的喜好,讓人好吃好喝地款待,也是他的意思。
但這件事辦得太粗糙,以至于一場擬定的商談變成了坑蒙拐騙的局。
燕平王哪里需要坑騙一個侯府的小姑娘。
他言簡意賅解釋了下因由,然后說到自己的病。
姜晏捏著衣襟聽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噢,你身子不好,想和我睡覺,會感覺快活一點。”
“……”
“那你也可以找別人嘛。”姜晏不是很明白,“你看,你都不肯讓我看看你長什么樣,叫什么也不說,顯然身份很麻煩。況且,你這般作態(tài),定是不想好好負(fù)責(zé)的,我好歹也是侯府姜五娘,隨便跟人亂睡覺,懷了孩子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