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想開口同對方說不要擅作主張去找她,畢竟林啟明跟他相識多年,也認得她。要是被對方看見他還和女人有所糾葛,恐怕——
程淮靠在沙發上,薄唇緊抿,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來恐怕的哪一種后果是他不能承擔的。
不過許夢嬌比他還說得快。
“你不應該問我在你工作室門口等了多久……你應該問我在家里等了你久。”
女人眉頭愁緒不散,心里針扎似得難受,可她向來就是這樣任人拿捏的性子,從來沒有反抗過他人的時候。
“你結婚之前答應我,我們的感情不變,你會每個星期來看我一次。我知道上次去美國差點被她發現,所以我也很乖的沒有打擾你。”
男人拿過茶幾上的冰鎮檸檬水,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讓他的大腦在悶熱的室內略微清醒了一點。
“……我很忙。”
“我知道你很忙,你的工作室蒸蒸日上,網上也有你這個青年才俊的報道。可是這都不是你不來看我的原因。”
許夢嬌的聲音越說越哽咽,這一個月的日日夜夜里她一個人毫無怨言的度過。但內心總是有期盼男人能過來看她的一天。
小小的房子束縛不了她的手腳,可她卻也傻傻地謹記對方的話,不要打擾他,不要被人發現他們的關系,要做他在暗處的情人,要學會一個忍。
“程淮。”她連名帶姓地叫她,慢慢抬頭,多日積攢的委屈充盈了一雙黑亮圓潤的眼睛,紅紅的,更別提她這些日子徹夜難眠的難過:“你答應過我的……你怎么忘了呀?”
他看向女人那張清秀柔美的臉,被淚水沖刷,令人動容。抬起手,在空中略微停頓一瞬后,寬厚的大掌,有些粗糲的磨人,擦掉了女人眼下的淚水。
“別哭了。”
“程淮,美國回來之后,我告訴我自己這段時間要小心,所以第一個星期不去找你。后來想到你忙于工作第二個星期我也忍著。但是第三個星期,第四個星期,我都沒有看到你。”
“程淮,你真的還記得你最初的想法是什么?”
他試圖將自己放松,陷進沙發里,雙手打開擱在枕后的沙發扶手上。許夢嬌小心翼翼地攀上了他溫熱的胸膛,小巧的手抓住男人的白色襯衫。
他曾經跟許夢嬌說過,跟梁家結婚有利于他的事業,工作室能得到梁家的投資。
但其實他最初并不是只這樣想,這種利益太淺薄,沒人會圖這一點投資。
梁父膝下的兩個孩子,都成不了多大的氣候,只會搞藝術走賺不了多少大錢。梁父老了,家里的產業遲早需要一個頂梁柱,而他想要的東西——
他摸了摸女人的頭發,柔順富有光澤感,可比起梁懷月這么個精致的人,總要差些什么。
程淮將女人攬進懷中,任由對方的淚水沾濕他的衣襟。
梁家的女兒真是好顏色,差點就讓他忘了心中所想了。
作者的話:都在設局,就看誰入誰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