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煩躁不已的時候,一個禁軍前來告知他,國母允許他的覲見。
喜悅立刻沖刷了他的不快,他起身前往主殿。
經歷幾次禁軍無禮地質問,又如同犯人一般被幾名禁軍監視著抵達一扇雕刻著繁復花紋的大門前,門前守衛兩個禁軍仍滿身戒備地以一種不情不愿的姿態推開那道門,阿茲瑞爾無視他們的無禮,兀自懷著緊張又崇敬的心情步入門扉。他不得不承認,他對她的向往超乎他的想象,他很情愿抵押自己的靈魂,只為了換取驚鴻一瞥。
那來自她身上的永恒之美……就是這份美孕育了他。
他歌頌她的慈悲與寬容,這些品質讓她允許眾人目睹她完美的形貌,而像加貝那般故作神秘的為她蒙上面紗,當真是辱沒她的光輝,不過考慮到無人能復現她的美麗,他又原諒了這一點。
“母親。”
他快步走到她面前,隨后恭謹地跪下,他的身姿修長,面容俊美,銀白的長發順著肩頭散落,絲絲縷縷閃著微光,在主殿的燈光下如水銀般流淌。
而那站在王座前的人類之主望著他。
“起來吧。”她說。
于是阿茲瑞爾站了起來,金色的、濃烈的愛慕目光追隨著她,這過于熱情的眼神讓她不知所措,她并不擅長回應他人的情感。
“你也是來看望我的?”
“當然!母親,我們已經有十年不見了。”他哀傷地說。
“是嗎。”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在她漫長的生命里,十年并不算久。
但在阿茲瑞爾心中,十年已經很久很久了。
阿茲瑞爾等待著她說更多話語,但她之后什么都沒有說。
他的心緊縮起來,他以為她會說更多的,他渴望她像撫慰孩童那樣問候他遠征的艱辛,渴望她的聲音能在他耳畔停留的久一些。
但她什么都沒有做。
他又取出一只精美的盒子,一串由藍色寶石串聯而成的項鏈靜靜的躺在其中,晶瑩剔透,華美無比。
“母親,這條項鏈是我親手挑選的,它雖然配不上您的頸項,卻能稍稍陪襯著您的美麗。”
她低頭看了看,“很美,我很喜歡。”
她這樣說。
但是他沒在她臉上看到任何喜歡的痕跡,阿茲瑞爾痛苦的意識到,他的母親竟然在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