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 靈魂的苦楚 受難的圣母（第3頁）

他聽到的哭喊、犯下的罪孽，全都屬于她！她才是怪物，罪惡的母親，而他是她親手創(chuàng)造的畸形。

阿洛垂下頭，幻象再次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這幻象源于他強大的預(yù)知能力，而那黑暗的未來如同血霧，在他眼中不斷翻騰。

他看見了，群星燃燒，帝國的旗幟在無數(shù)世界化為灰燼。他與自己的兄弟們，彼此之間刀劍相向。

各軍團的星際戰(zhàn)士，他們的鎧甲在戰(zhàn)火中破碎，他們的血肉在彼此的炮火下濺散。

他聽見他們的怒吼、咒罵與哀哭，他聽見兄弟對兄弟的控訴，看見父親對兒子的審判，而在這場將整個銀河都卷入的浩劫中，沒有人能全身而退。

他看見了，但他不會去阻止，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因為這是注定的命運，它總有一天會到來。

沒有誰能反抗命運，或許就連她都不能。

他握緊拳，尖銳的指甲刺破手掌，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淌下來，血與火的幻象漸漸褪去，從那深沉的黑暗里又浮現(xiàn)出一張王座。

那是屬于她的王座，矗立在光輝之中，而她就坐在上面，只不過現(xiàn)在的她不是那副圣潔的、悲天憫人的偉大形象。

她赤裸著。

她為什么會赤裸著？是誰剝?nèi)チ怂囊路坑譃槭裁醋屗赃@樣的姿態(tài)坐在王座上？

阿洛無暇去思索，他只看見她那被人稱作是“神圣”的身軀，如今已經(jīng)被損毀了，青紫與紅腫的被啃咬過、被吮吸過的痕跡，從她的胸部綿延到小腹，再從陰部延伸至大腿。

她低垂著頭，未束起的發(fā)絲如瀑般垂落在她的肩頸，但那遮掩不住任何東西。

于是他相當(dāng)清楚的看到了她挺立的、被蹂躪過的雙乳，兩顆瑟縮的殷紅乳頭點在上面，有一點腫，顯得有些可憐，那完全還是少女的、未哺乳過的乳房。

他的視線往下，看著她柔軟而微微隆起的小腹，在小腹下面便是她用來孕育的子宮，但是他知道他不是從這個子宮里誕生的，他從未在她體內(nèi)居住過，不曾像尋常母子那樣和她有過骨血相融的時候。

他站在那里沉默地望著她，為他看到的這一切感到了一種深切的痛苦，他也曾像他的兄弟阿茲瑞爾那樣無數(shù)次想象她的完美，哪怕在他認(rèn)為她是個可恨的母親之后，他依舊敬畏或者恐懼著她的強大，但現(xiàn)在他只看到一副脆弱的凡軀。

他神明般的母親竟然衰敗了。

不過這種痛苦并沒在他心里持續(xù)太久，怨恨很快又在他體內(nèi)死灰復(fù)燃，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冷酷而陰寒，“母親，我無所不能的母親，我那犯了罪的母親，這是你應(yīng)得的！你應(yīng)該被這樣羞辱！這是你的懲罰！”他在她面前詛咒嘲諷著。

“這就是你的未來？”他喃喃，“原來你也會有無法掌控的時刻嗎？原來你也會被迫接受他人的折磨嗎？那么我可以折磨你嗎？”

他走向她的王座，在她的幻象面前半跪下來，他溫柔地牽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著，“這個宇宙里本沒有我，你是把我?guī)淼模悄惆盐覐娦袔淼模F(xiàn)在的我生活的如此痛苦，你以為是誰的責(zé)任？你給了我存在，就該給我愛，否則我一定會向你復(fù)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