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路上不太好走,要到中秋前后才能到家,請哥哥不要掛念什么的。
潘金蓮一聽就慌了神:“王干娘,這可怎么辦啊?如今我和大官人情深似海,一刻也分不開,還請您老人家想個法子。”西門慶酒也醒了:“是啊。要是讓武都頭知道內(nèi)情,那我們都沒有好下場。”
王婆聽了又不緊張了:“看把你們愁的。那武松就是再有能耐,也不能不讓你嫁人吧?武大的‘百日’就快到了,你只要請幾個和尚念卷經(jīng),再把靈牌一燒,然后就是自由身了。到時候你愛嫁哪個嫁哪個,誰也管不著。”
“自古是,‘叔嫂不通門戶’,一個小叔子能拿長嫂怎么樣?日后要是問起來,自有老身和他周旋,保證不會出岔子。”聽她這么一說,兩個人也就放心了。”
那天他們一直瘋到半夜,期間是各種承諾各種保證,哄得潘金蓮是心花怒放。
臨走他又丟了幾兩銀子,留作請和尚的費(fèi)用。
隨后便讓玳安扶他上馬,“噠噠噠”地往家里走。
西門慶本來就沒醒酒,又跟潘金蓮拼了幾場,到家已經(jīng)渾身癱軟了。
具體去了誰的房里,他都沒有弄清楚。
睡到后半夜,他實(shí)在渴得不行了,這才迷迷糊糊爬了起來。
床邊趴著一個女人,睡得七歪八倒的,半邊身子都快掉地上了。
這位叫孫雪娥,是先妻陳氏的陪嫁丫環(huán)。
陳氏在世時,就被他收用了。
陳氏死后,便負(fù)責(zé)各房的飲食。
各房要什么飯菜,都由她來安排。
多年來盡心盡責(zé),只盼著能再升一級。
也許是看她可憐吧,西門慶突然開恩了:“你怎么趴在床邊?快點(diǎn)上來睡吧。”孫雪娥連忙去打水,又是洗臉又是洗屁股。
她被冷落大半年了,巴不得能親近一回。
西門慶還有點(diǎn)不耐煩:“好了。不要再洗了,趕緊上來吧。”孫雪娥一聽連屁股都沒抹凈,滴著水就爬上了床。
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平身子,順順從從地分開雙腿。
西門慶只是把腿壓在身上,頭一歪睡得呼聲四起。
孫雪娥自然不能亂動,挺著身子硬撐著。
床頭的油燈還在亮著,那光焰昏昏黃黃的,就像一只憂傷的眼睛,說不清是感激,還是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