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彈得好極了,聽得宋彤悠然哼唱起來。
她從袖中取出一把折扇,學勾欄里的樂妓唱曲。
“小娘子,葉底花,無事閑來吃盞茶。
”一只手作飛鳥狀,振翅欲飛;另一只手拿著折扇隨著調子一開一合,一正一轉。
在一塊花磚上蹀躞,細步款款,似穿花蝴蝶,點水蜻蜓。
眼波流轉,一個轉身。
身后有人笑盈盈地看著她。
宋彤駭然失聲。
扇子掉在地上。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名王甫、字將明的年輕男子。
“真好聽。
”他說。
他將扇子拾起來遞給她,“你唱的真好。
席面上怎么不唱這支曲子呢?聽不到實在可惜。
”宋彤低著頭,說:“小小唱曲。
”“哦。
我知道你們不會唱姊妹唱的曲。
”不搶活,這是行規也是道義。
宋彤接過扇子,看扇面臟了沒。
還好沒臟。
“哇。
好漂亮的杏花,是沒骨法。
你畫的嗎?”他也盯著扇面看。
“嗯。
”宋彤輕輕點了下頭。
琴聲停了。
一條回廊并不寬闊,倆人走在一起,說不出的曖昧,像偷跑出去約會的情侶又一起回來。
宋彤想拉開點距離,但是走快走慢都不合適,好像故意矜驕似的。
身后他始終離她四五尺距離,近得能嗅到他身上清冽的薄荷香。
他們回去的時候,屋內正好安息。
一桌子人不喝酒拿著酒杯閑聊,空氣中殘余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