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你。
”底下笑聲更大了。
一串串淚散了珠子般無聲往下掉,宋彤的心和打板子的手一樣灼燒著。
自此,宋彤發了狠像黃牛拉犁般拼命練功。
許是她識字也學過書法和字畫有點功底子,學起書畫來突飛猛進。
王媽媽見狀倒是特許她不要練舞專注于書畫,對她的態度也似對后院那些姑娘般和顏悅色了許多,甚至眼神中流露出贊許和愛意。
宋彤同往常般沉默寡言,心里卻恨透了。
眾人將王媽媽對宋彤態度的轉變看在眼里。
就在王媽媽不讓宋彤練舞后的第二天中午,眾人呆鵪鶉般看著宋彤當著她們的面回房休憩。
有人忍不住問為什么不練舞?宋彤說王媽媽準許的。
眾人練舞練到晌午只有一柱香的功夫小憩,練完滿頭大汗回房一看宋彤已經起床到外面習字去了。
宣娘頭個不服。
她自稱為人耿直,直來直去。
當然,她再耿直也不敢和王媽媽說半個“不”字,對宋彤卻陰陽怪氣。
這源于金樓慣例:每批人里挑一兩個拔尖的入住后院,悉心栽培為金樓行首。
本來她是這批人里最有可能入選的,誰曾想來了個宋彤同她爭搶,王媽媽還對她多有優待。
怎能不氣?宋彤自然知道宣娘的怨憤。
說起來好笑,大家都是窮苦出身賣入金樓。
這世道將人分三六九等,連金樓的官妓也分甲乙丙丁,為爭做行首斗得眼紅。
可是沒辦法,她不會因為誰看不慣她就讓步的。
她實在受夠被人挖苦嘲諷的日子,想要被高看就得往上走,譬如做她們這行就得做行首。
王媽媽說的沒錯。
不過做行首不是宋彤的最終目的。
她讀過書也聽人說過,那些出色的行首常和達官貴人往來唱和,運氣好能赦為良人或是嫁做人婦,不必在歡場里苦熬。
要是能赦為良人。
唉。
想太遠。
遠的不提還是先提眼前吧。
要是她表現出色,熬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能從閣樓移到后院去。
金樓后院的姑娘們每人住一間高敞的屋子并一個大姐伺候著,平日待在屋內,有人傳喚才坐轎子出去應酬,日子過得總好過待在昏暗的屋子里和十幾個人睡大通鋪互聞對方頭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