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負手而立,緩緩笑了起來,淡淡道:“在這種緊要關頭,陛下派你來譙郡,說明你的忠誠度絕對是值得信賴的。”
“他不可能逼死了你的父親,害了你的孝道,還放心把你扔到譙郡來,畢竟…陛下雖然昏聵,但還是謹慎的,他連桓彝都沒敢放回來呢。”
“這幾天我飛鴿建康,果然查出了貓膩,你爹早已重病纏身,他自殺是為了留你沒錯,但選擇不孝的卻是你自己的行為,與陛下無關。”
“你寧愿不守孝道,都要來這里,目的不言而喻。”
“只可惜你這個蠢貨,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忘了封你父親那些姘頭的口。”
唐禹面色平靜,緩緩道:“君侯果然是個謹慎的人呢,連我爹的死訊,都要查上兩次。”
“只不過,你就算查出了真相,查明了我的立場,又能怎樣呢?你難道還敢殺我不成?”
戴淵冷聲道:“不敢殺你?呵,你覺得我憑什么不敢殺你?”
唐禹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笑著。
而此刻,王徽終于開口了。
“因為他是我的男人,你殺了他,我饒不了你。”
聽聞辭海,戴淵不禁大笑出聲:“你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你又能怎樣?你總不會以為,王家會因為你死了男人,而和我鬧翻吧?”
王徽直接從懷里拿出了一把匕首,道:“我男人死了,我也不活了。”
戴淵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王徽道:“王家不會因為我的心情,而選擇與你對立,但如果我死在譙郡呢?”
戴淵低吼道:“你瘋了!為了個男人!”
王徽輕輕道:“我敢保證,如果我死在你的地盤上,我主母、父親和堂伯,都一定與你不死不休。”
“你不妨查一查,他們是有多寵愛我。”
戴淵臉色平緩了一些,沉聲道:“王家姑娘,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你找就是,為什么偏偏找這么個自以為聰明的蠢貨?”
“更何況,他攪亂我的計劃,其實就是在和你們王家作對,你要選擇吃里扒外?”
王徽揚著下巴道:“就算是我吃里扒外,我爹也不會怪我,只會說我很調皮呢。”
“唐禹是我的男人,也算是半個王家人,他做了什么事,自有我們王家處置,還輪不到你處決他的命。”
戴淵臉色陰沉無比,心中卻是盤算著。
現在和王家鬧翻實在不合適,王敦還沒起事成功,他得了建康,萬一又回頭打我…那我豈不是腹背受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