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總是清冷透徹的美眸,此刻充滿了荒謬感和難以置信,視線還停留在已經(jīng)暗掉的屏幕上。
仿佛還在回味剛才那超越她認(rèn)知范圍的一幕。
蕭清兒率先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因為太過驚訝,這口氣吸得有些急,差點嗆到。
“咳……師、師姐……”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同樣石化的冷如霜,聲音里充滿了一種混合著好笑、尷尬、同情和無可奈何的復(fù)雜情緒。
“我們……我們是真的誤會他了!”
“小師弟他從沒沒拿過你內(nèi)衣!他……他真的是在做夢!”
“是不是你自己忘了拿出去晾了?”
“至于他自己在……在春夢里夢到誰……這個……我們好像也管不著呀……”
事實勝于雄辯。
監(jiān)控錄像像最公正的法官,給出了無可爭議的判決。
冷如霜僵硬地轉(zhuǎn)過頭。
臉上那萬年不變的冰霜面具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透出底下罕見的窘迫和尷尬。
她回想起秋風(fēng)剛才面紅耳赤、百口莫辯、甚至急得要發(fā)誓賭咒的樣子。
再對比監(jiān)控里他那完全無知無覺、只是沉浸在自己“美夢”中的狀態(tài)……
一種強(qiáng)烈的愧疚感悄然涌上心頭。
她不僅先入為主地冤枉了他。
還用叫二師妹一起來“審判”的方式,極大地傷害了小師弟的自尊心。
他剛才離開時那句“早知道投奔大師姐會被這么嫌棄,我也就不來了”,此刻回想起來,竟帶著幾分心酸和決絕。
他剛下山,師父剛?cè)ナ溃頍o分文,舉目無親。
唯一能投靠的就是她們這些師姐,卻在下山第一天就被這樣誤解和羞辱……
冷如霜抿緊了唇,心底那點因為潔癖和被冒犯感而產(chǎn)生的怒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懊悔。
她向來強(qiáng)勢,極少認(rèn)錯。
但此刻,她知道自己錯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