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頁）

她只會在他疲憊時端碗湯，在他落魄時用空洞的安慰去哄他。

她不懂如何止損，不懂如何應(yīng)對投資人的撤資，不懂如何穩(wěn)住人心。

她什么也不懂。

而桑榆

在他最狼狽最絕望的時候，她總能冷靜地幫他分析局勢，提醒他每一步該如何走。

哪怕在他暴躁的時候，她也會強硬地將他按在椅子上，逼他冷靜思考。

她才是那個真正能與他并肩的人。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驟然涌上來，周自珩猛地將桌上的湯甩開，瓷碗摔碎在地。

“滾！”

他的聲音嘶啞暴烈，像是要撕裂嗓子，“你以為一碗湯能解決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張晶晶被嚇得瑟縮在原地，眼神里滿是錯愕和委屈。

可周自珩卻只覺得更加窒息。

他終于明白，自己追逐的那點虛幻依賴，從來就撐不起風(fēng)雨。

真正能幫他渡過風(fēng)浪的那個人，已經(jīng)走了。

再見到周自珩，是開庭那天。

他站在我對面，神色狼狽，眼底布滿血絲。

我從未見過他這樣，昂貴的西裝也遮不住那種失魂落魄的狼狽。

判決還沒開始，他就突然彎下了脊背，聲音嘶啞到顫抖：

“阿榆，別離婚，好不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

他低聲哀求，眼神里帶著卑微的祈求。

可我心底卻只剩下一片荒涼。

我忽然想起十八歲那年。

少年氣十足的周自珩，拉著我的手，眼睛亮得像星子，聲音帶著篤定與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