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知道的是,在醫院的那三個月里,當妹妹看到白色的床單鋪在病床上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害怕發抖,將自己埋在床單之中,不知道埋了多久,妹妹又會像魔怔一樣的跑出去。
躲在黑夜之中。
躲在無人的走廊之中。
于是木兔光太郎因為擔心妹妹,只能跟著妹妹走過去,他不敢驚擾了妹妹,只是在旁邊看著。
妹妹會止不住的身體發抖,而后嘴里又不知道在念叨著什么,在黑夜里,他看不清妹妹的表情,也聽不見妹妹說的話,更不知道為什么妹妹突然就受傷了。
他也不知道陪了多久,醫院的走廊里偶爾會傳來咳嗽聲,腳步聲,還會混雜著時鐘滴答的聲音。
于是妹妹又再一次看向了他。
她終于抬起了頭,看向了地上的月光,看向了窗外的樹,最后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木兔光太郎心不由的一緊,他的眼淚無聲無息的就掉了下來,跑到妹妹的旁邊,緊緊的抱住了妹妹。
他從不會問妹妹國中發生了什么事情。
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么去問。
缺席了就是缺席了,木兔光太郎是一個活在當下的人,只要從現在開始,時刻關注著妹妹就好了。
所以他從不問。
妹妹也從不說。
兩人保持著屬于兄妹之間獨有的默契。
但是后來他還是知道了,是從白福雪繪的口中聽到的。
木兔光太郎很想去質問那群女隊的球員,去質問女隊的教練,為什么要這么對她的妹妹?
他的妹妹已經明明那么好了,那么有天賦,那么熱愛排球,甚至還帶著他們一起拿到了全國亞軍。
一群根本不愛排球的人,憑什么去指責一個那么用盡全力去愛排球的人?
赤葦京治和白福雪繪拉住了他,不讓他去干蠢事。
打架生事是小,若是被校方被輿論知道,那事情便大了。
無論是他還是妹妹,今后的道路都是走職業運動員的道路,他們身上不會留下污點,也與那群歪瓜裂棗的東西不是一路人。
所以木兔光太郎并沒有去女排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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