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8頁）

我垂下眼，避開那張讓我無法拒絕的臉，重復道。

“殿下如今一統北荒，不需要我了。”

“所以我要走了。”

我以為屠司溟會毫不在意我離開，卻不想下一秒，他直接抬手掐起我的下巴。

“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怒意，我卻閉上眼不看他的臉。

因為我知道，我永遠都不可能對著辭玉的臉說一句狠話。

殿內氣氛驟降，下一秒門口卻突然傳來那第九百九十九個小妾的聲音。

“殿下，瑤璣那般粗鄙定不能服侍好殿下，還是妾身來吧。”

她說著走了進來，拋了個媚眼，眉心點著一簇紅色印記。

我認出來，那是蘇洛兒獨有的印記。

沒想到這小妾擔心我分寵，竟是直接肆無忌憚模仿起了蘇洛兒。

她勢在必得地看我一眼，旋即，又含情脈脈看向屠司溟。

“殿下，您看妾身今日是不是更像——”

“——啊！”

她話還沒說完，竟是被屠司溟一掌打飛！

“你也配模仿她。”

屠司溟的聲音像是裹著森森寒氣，而那小妾滾落在地，眼見著是活不成了。

我有些訝異，沒想到屠司溟會下死手。

可隨即又想通了。

屠司溟會寵愛一個替身，可若是誰真的想東施效顰，就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那小妾氣絕，屠司溟眸底沒有一絲憐憫。

隨口吩咐妖仆將尸體帶走后，屠司溟卻忽然朝我溫柔一笑，又硬生生放緩了聲音。

“別任性了，你看她都死了，以后妖后殿還是給你住著。”

“還有你從前說想畫像，本王也可以答應你。”

聽見畫像，我眼眸微動。

還記得是四百年前，那是屠司溟剛剛統一北荒，被三大妖王圍攻，為了救他，我為屠司溟擋下所有的攻擊，哭著說我離不開他。

后來我們成功脫險，屠司溟問我要什么時，我帶著他找到了三界第一的畫仙。

那時我看著他的臉，眼底的深情近乎化作實質。

“我想和你一起畫一張像身穿喜服的畫像。”

我和辭玉沒機會畫的畫像，我希望屠司溟能代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