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年的那段婚姻里,除了懦弱之外,我媽媽沒有任何過錯,她是被你們活活氣死的,尤其是你……”
姚遙說著將視線轉向姚承志,“若不是她一直對你有感情,也不會落得個積郁而終的下場,爸,這應該是我最后一次這樣稱呼你了,如果你還有一丁點兒良知的話,就不應該事不關己地任由別人用這樣惡毒和刻薄的言辭來侮辱和謾罵她?!?/p>
“你罵誰惡毒刻薄呢?!”姚恩從鄧茹身后站出來。
姚遙冷眼看著她,“應該不需要我點名道姓了吧?”
鄧茹突然就哭了起來,“承志,你看到了嗎?她一直以來就是這么對待我這個長輩的,你也聽到了,她不但罵我惡毒刻薄,還罵你沒有良知,對不起她那個死鬼媽……”
聽到最后這三個字姚遙忍無可忍,“鄧茹,你給我閉嘴!”
“該閉嘴的是你!”姚承志怒喝,“你要么馬上向你鄧姨和恩恩道歉,要么立刻卷鋪蓋給我滾蛋!”
姚遙打從一出生就住在這里,所以整個人生里和母親的那段短暫的緣分也全都發生在這里。
她之前的那些年遲遲沒有搬出去,正是因為這里承載了太多關于母親的記憶。
可是最近幾年她也想明白了,母親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不管住不住在這里,她都不可能讓她從自己的記憶里消逝。
姚遙不屑地冷笑,“姚承志,不怕告訴你句實話,這個烏煙瘴氣的家,我早就待夠了!”
姚承志氣極,揚起巴掌又想扇她,可手剛舉到半空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給扣住了手腕。
低沉磁性又帶了幾分輕慢的男聲傳入耳畔,“姚叔,女兒可不是這么管的?!?/p>
姚遙轉頭,對上一雙深邃如夜的眸子。
小桃站在旁邊,一看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局勢有些膽怯,“我出去買菜,剛好在路口遇上墨少,就乘他的車子回來了。”
墨少?
姚遙禁不住又將眼前的男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米白色的休閑夾克搭配同色系的圓領polo衫,淺咖色的休閑長褲包裹筆直挺拔的大長腿。
敞開的夾克衣領下面,脖頸那里那道手指甲的抓痕雖然淡了許多,可依稀還是能看出來。
察覺到姚遙的目光,他側目朝她看過來,唇角勾起的那抹淺淡的、散漫不羈的弧度,怎么看都很沈硯青。
這男人,莫名其妙地是唱的哪一出?
姚遙能認出來,是因為她和沈硯青已經算是很熟了,可其他人卻在小桃的誤導下都把他給當成了沈墨白。
畢竟,他到這里來找姚遙也不是頭一回了。
姚承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一聲道:
“墨白,我也是氣極了想嚇唬她一下,阿遙是我親生女兒,我怎么可能打她?”
“沒有打嗎?”“沈墨白”的目光落在姚遙的左側臉頰上,“那遙遙臉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
姚承志張口結舌。
“沈墨白”的眼神意味深長,“姚叔,您可別告訴我,是她閑著沒事自己打著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