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空空如也,如果不是淡淡的茉莉花香,幾乎要讓人以為,這間房壓根沒人住過。
他的手指一僵,幾秒后,他猛地沖下了樓梯,拉開大廳的落地窗簾。
和臥室如出一轍的空蕩,讓他的喉嚨發澀。
默了幾秒,他發了瘋似的,把別墅里里外外都找了個遍。最終,脫了力地倚在墻上,猩紅的眼尾無法克制,眼淚慢慢滑下臉頰。
終于想起了什么,他踉蹌地跑到門口。
一個米白色的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那。
周沉弈顫抖著手指,拉開行李箱。
里面的東西少得可憐,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些物件屬于誰。
她早就想好,要離開他了嗎?
在醫院走廊說要和他解除婚約,是真的?
她真的愿意把他拱手讓人,她不要他了?
周沉弈的呼吸,放得極輕。
布滿血絲的眼底,滿溢狼狽與痛楚。
彎下腰,他撿起行李箱里那本泛黃的日記。
顫抖著指尖,緩緩翻開第一頁。
“媽媽走后,我一直在想,活著的意義。那天遇見他,我想自己終于知道了。”
“我說我要追他,他冷著臉趕我走。沒關系,我會再接再厲,終有一天,他也會愛上我。”
“我送給他的禮物,被他扔掉了,他說他有潔癖說不難過是假的,制作那份禮物,我花了半年。不過沒關系,我會再接再厲。”
“他終于答應和我訂婚了,雖然我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不是我。但我還是好高興。”
周沉弈的眼眶驟然發脹,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翻。可是下一頁被撕掉了。
他的手僵了僵,良久,略過了那一頁。
“我第一次見到他笑,原來他笑起來那么好看。可是,他是對著另一個女孩笑的。”
“他不是第一次對我冷臉,卻是第一次為了別的女孩對我冷臉。”
“他不相信我,不知道我暈車,看不出我痛經,可是他卻相信她,知道她明明,他們才認識三個月,而我認識了他,十年。”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