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三秒鐘,試圖理解這句話的信息量。
追悼會?哀樂?吃席?
不是…等等…
“沒記錯的話,距離地震、臺風(fēng)、火山噴發(fā),好像才過去一天吧?”李長青的表情有點茫然,“這就…直接開上追悼會了?這流程是不是有點過于高效了?”
他怎么隱隱覺得…是路嘉俊那小子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當(dāng)然,吐槽歸吐槽,李長青心里也清楚,在正常人看來,遭遇那種毀天滅地的三重天災(zāi)打擊,能活下來的概率確實無限接近于零。
組織上這么快做出最壞的打算并啟動善后程序,其實也算是一種負(fù)責(zé)任的表現(xiàn)。
“路書記還說了什么?”李長青嘆了口氣問道。
許清念撇撇嘴:“他說讓我們在原地不要走動,他…吃個席就過來接我們。”
李長青:“…………”
硬了。
拳頭硬了。
三個小時后。
酒店房間的門被敲響。
許清念走過去打開門,只見路嘉俊風(fēng)塵仆仆地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那套沒來得及換下的、參加追悼會用的黑色西裝,胸口甚至別著一朵小白花。
他的目光越過許清念,直接落在了房間里面無表情的李長青身上。
四目相對。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路嘉俊的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有難以置信的驚喜,有如釋重負(fù)的輕松,有劫后余生的感慨,甚至還有一絲…
難以言喻的愧疚和尷尬?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此刻他的眼神變得極其深邃。
李長青也看著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同樣充滿了各種意味不明的打量。
兩人就這么隔著幾米的距離,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地對視著。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波在噼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