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深,我錯了。
我恨林亦揚,是他把我拖進了深淵。
我也恨我自己,是我親手推開了那扇通往天堂的門。
但我最恨的,是你。
是你讓我看清了自己有多么不堪,是你讓我所有的茍延殘喘,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你為什么不肯放過我?為什么還要過得那么好?
我死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點難過?
會不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我曾經的好?
如果有來生,換我來愛你,好不好?】
信的最后,是一滴已經干涸的淚痕。
我面無表情地將信紙折好,重新放回信封。
警察看著我,小心翼翼地問:“靳先生,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搖了搖頭。
喬曦恨我,因為我過得很好。
可她忘了,我之所以能過得好,是因為我擺脫了她。
她的死是她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
我不會為她的悲劇,承擔任何不該由我承擔的道德枷鎖。
做完筆錄,我走出警局。
外面陽光正好,刺得我有些睜不開眼。
手機響了,是李淼淼。
“云深哥,你在哪兒呢?我燉了雞湯,給你送過去呀?”
“不用了。”
我笑了笑,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
“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來。”
“好!”
掛了電話,我將那封信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就讓那些腐爛的過去,和它骯臟的主人一起被徹底埋葬吧。
我的人生還要繼續。
而且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