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張嘴,呆愣了好一會兒。
“就是逢燈哥哥呀,他從小來我們院子里偷摘桃子,你還拿著掃帚趕他呢。”
“他……他在我及笄那年娶了我,你說他如果待我不好,你還是要用掃帚打斷他的腿?!?/p>
“我們成婚后,你卻可喜歡他了,有時候待他比待我還好,我為此還跟您生氣呢。”
“還有風(fēng)寒,爹爹,我……我不是患的肺癆嗎?”
我越說,聲音越小。
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越說,爹爹的神情就越來越疑惑。
就好像葉逢燈這個人,只有我記得。
這些在我記憶里二十歲之前發(fā)生過的事,都不存在。
爹爹眼神微微一凝。
“你哪有成婚,你昨天還說要陪在爹身邊一輩子呢?!?/p>
“還有你就染了個小風(fēng)寒,怎么還咒自己患了肺癆?”
最后他摸了摸我的額頭。
“嗯,沒燒?!?/p>
“今日爹爹還得去請個太醫(yī)為你瞧一瞧?!?/p>
我睜著眼,鼻尖凝起酸澀,眼淚一滴一滴砸了下來。
“爹爹,我沒有風(fēng)寒發(fā)燒?!?/p>
“我要去葉將軍府,馬上就要去?!?/p>
爹爹或許是因為什么怪力亂神的原因不記得葉逢燈了,就像我魂飛魄散又重生了一樣。
但總有人會記得他的。
說不定葉逢燈此時就在將軍府里,等著我去找他踢蹴鞠玩呢。
爹爹見我哭了慌了神,趕緊來給我擦眼淚。
“好好好?!?/p>
“爹爹去給你準(zhǔn)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