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個家早就已經(jīng)殘缺不全了。
就在父母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時,方朗卻推開了母親的手,環(huán)顧了一下這間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眉頭微微皺起。
他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一句讓整個屋子瞬間凝固的話。
“行了行了,別哭了。”
“我這次回來,是來要彩禮和婚房的。”
“彩……彩禮?”
父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親的哭聲也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著方朗,仿佛不認(rèn)識眼前這個兒子。
方朗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詭異,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對啊。我跟小雅要結(jié)婚了,總得有點錢辦婚禮、買房子吧?你們是我爸媽,這筆錢不該你們出嗎?”
父親的聲音因為震驚而變得嘶啞:“朗朗,你……你到底在說什么?我們以為你被拐賣了,我們找了你兩年,報警、登報,我們以為你已經(jīng)……”
他指著客廳里的那張黑白遺像,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方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當(dāng)他看到自己的照片被擺在供桌上時,非但沒有一絲悲傷,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爸,媽,你們也太逗了吧?還給我設(shè)上靈堂了?”
他的笑聲,像一把尖銳的錐子,狠狠刺進(jìn)父母的心臟。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母親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攫住了她。
方朗終于收起了笑容,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意思就是,我從來就沒被什么人拐賣過。”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兩年前,我根本就不想?yún)⒓邮裁锤呖肌N以缇透⊙偶s好了,去南方闖蕩。”
轟!
我感覺整個屋子都在震動。
我看到父親的身體晃了晃,幾乎要站不穩(wěn)。母親則用手死死捂住嘴,眼睛瞪得像銅鈴。
方朗還在繼續(xù)說著,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對這對可憐又可恨的父母最殘忍的凌遲。
“我早就受夠你們了!天天就是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考大學(xué)考大學(xué)!你們問過我想要什么嗎?我的人生憑什么要由你們來安排?”
“那天早上我給我哥牛奶里下了瀉藥,他就給我錢打車了。”他輕蔑地笑了笑。
“那一百塊錢,正好夠我們倆買兩張去廣東的火車票。那輛出租車,也是我提前叫來接我的。”
“拐賣?你們真信啦?那我演得挺好啊!”他一邊說,一邊得意地?fù)е⊙拧?/p>
“怎么樣,我這演技,是不是天生當(dāng)演員的料?拿個影帝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