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指尖碰到我的剎那,我像是被毒蛇舔舐,用盡全身力氣猛地躲開。
“別碰我!”聲音嘶啞不堪。
賀青瀾的手懸在半空,臉色驟然陰沉。
“沈若離。”他聲音淬冰,“九十九鞭還沒讓你長記性?我的規矩,忘了?”
長記性?當然沒忘。
我記得他如何讓我替鹿苑擋刀。
記得他如何命我跪在碎玻璃上取悅賓客。
記得他如何笑著對旁人說我身上的疤像蜈蚣,真丑。
記得他如何在我剜心為他續命,失去味覺嗅覺后,仍笑的風輕云淡。
記得他如何在我為他拼掉半條命后,轉身就將我投入這森羅殿往死里打。
現在這副施舍般的憐憫姿態,比鞭子更讓我惡心!
我抿緊唇,垂下眼睫,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
死寂在空氣中蔓延。
半晌,頭頂傳來他一聲冰冷的低笑:“挨頓打,還長出脾氣了?矯情?”
說著,突然俯身狠狠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視他。
“沈若離,認清你的身份。我給的,賞也好,罰也罷,你都只能受著。”
他氣息逼近,帶著絕對的壓迫:“現在,躺好。”
我扯扯唇角,身份?
一條忠誠好用的狗罷了。
肺腑間那股惡心的腥甜再次狂涌而上。
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揮開他的手低吼道。
“滾!”
一個字,輕飄飄,卻幾乎抽干了我所有生機。
賀青瀾徹底愣住了。
臉上那副掌控所有的冷漠面具第一次碎裂,露出難以置信的震怒。
他死死盯著我,眼神如淬毒般陰鷙。
“好,很好。”他緩緩點頭,聲冷如鐵,“既然你骨頭這么硬,明天就滾去a市執行新任務!”
說完,猛地起身,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