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隨點頭。
王晏道:“現在要與我下山嗎?”
嚴隨幾乎沒有遲疑:“去,不過我得早些回來。”這幾天夜里太冷,師父的腿像冰塊一樣,他得與師父擠一個被窩,免得他明日如廁都蹲不下。
好歹是得道高僧,總不能在人前丟了臉面。
兩個人走出禪房。
陽光落在王晏身上,照得那茱萸更加嬌艷,也讓他那玉色般的臉上,添了些許顏色。
王晏向前走,嚴隨忙跟上去。
王晏看向嚴隨:“你之前可認識那位謝施主?”
“
好人
王晏靜靜聽著。
嚴隨抿了抿嘴唇:“方才謝施主送來的貢品中,還有幾付草藥,有杜仲、獨活,里面還夾著藥方,都是治痹癥的。”
師父的腿腳委實越來越不好,才會被謝施主看出問題。
至于他為何認得那些草藥,因為王施主也拿過藥給師父。
嚴隨道:“王施主和謝施主都是好人。”
王晏停下來等嚴隨,半晌他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至于她……大約也算不上。”說到底,他們是一類人。
……
馬車上。
謝玉琰靠在引枕上,膝頭上是呼呼大睡的貍奴。
說來也奇怪,貍奴到了山下就蜷成一團,說什么也不肯跟她上山。是因為這寺廟里沒有什么東西能提起它的興致?
謝玉琰想起方才給王晏簪花時的情形。
她能確定,王晏最近有些奇怪,一雙眼眸中閃爍著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故意藏匿著,不讓她知曉。
那簪花的邀請,更像是在挑釁。
那一刻似是看透了她……
透過眼前這個人,看到了真正的謝玉琰。
所以他親手點茶給她,做的所有事,越來越貼近她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