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來幾個伙計一同失笑。
大約是意識到此時這般有些欠妥,伙計咳嗽一聲,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繼續招攬著生意。
陳三娘終于走進鋪子,走了一圈,一匹布比老鋪子便宜十幾文錢。
掌柜還在一旁道:“往年這時候布帛都漲價了,也就是遇到東家新開鋪子,才能有這樣的價錢。莫要再猶豫,早些買了回家,也能早些做新衣。”
還以為新鋪子能如何,擺著的布帛都是從前的舊貨。陳三娘去了好幾次東市的鋪子,怎么能看不出來?
就少了十幾文……
陳三娘一陣猶豫,還是決定不買。
“大名府的布帛鋪子,也就我們家的最好。”
這也是事實,只不過心中多多少少不舒坦,與其在這里買,還不如去老鋪子。
感覺自己白走了一趟,陳三娘心里也是一片冰涼,一雙手更是凍僵了,急匆匆地就要往家里跑。
低頭才走了一段路,就發現不遠處煙氣蒸騰。冬日里,在外凍了那么久,光是看著這煙氣都覺得暖和許多,雙腳也下意識地向那邊走去。
走近了才發現,一間小鋪子外聚集了不少人。
小鋪子支開的窗戶向外冒著熱氣,外面擺著幾個奇怪的小爐子,小爐子里應該是燒著炭火,上面放置的陶鍋熱水翻滾,聚在周圍的人正拿著瓷碗從鍋里舀水喝。
陳三娘不知這是怎么一回事,就聽一個年長些的婦人道:“新開的米行也是,價錢雖然便宜,賣的都是去年的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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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的老鋪子米價也漲了,聽說過幾日價錢還要高一些。”
“這不是逼著我們在新鋪子里買陳米嗎?”
“那能怎么辦?從前還說坊市打開,新鋪子多了,興許價錢能低些。”
“想什么呢?不管是東西兩市,還是坊內,都是他家的鋪子,怎么可能降價,這進入大名府的米商,都得聽謝家的。”
陳三娘聽到這里,也走上前去,下意識將凍僵的手伸出來,湊近面前的泥爐,熱氣登時熨帖著她的手心,讓她舒服一些。
“來,我給陶鍋里再添些水。”
一個聲音從眾人背后響起,鄭氏帶著幾個婦人走過來。
聚在這里的人,臉上紛紛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她們在新開的鋪子外湊熱鬧,結果發現賣的東西并不便宜,喪氣地往回走時,就被這鋪子冒出的煙氣吸引,然后瞧見了擺在外面的泥爐。
還沒問鋪子是賣什么的,就聽門口的婦人笑著道:“可以在泥爐旁暖和一會兒。”
主家都發話了,她們哪有不來的道理?
再說,真的凍得難受。
然后……大家手里就多了瓷碗,可以從陶鍋里盛水喝。
熱水下肚,快要被凍僵的心又緩了過來,話匣子也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