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琰道:“四嬸回來之前,二伯母的傷能否痊愈?”
何氏心里一涼,下意識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如果二老太太不想讓她人前露面,就算養好了鼻子上的傷,也會再有別的事發生。
二老太太這是逼迫老爺盡快救出楊明山夫婦,之前她也隱約想到了這一點,只是不如謝玉琰說的通透。
謝玉琰接著道:“二伯得了坊副使,四叔、四嬸卻經受牢獄之災,二老太太有沒有說,日后如何補償他們?”
何氏盯著謝玉琰:“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謝玉琰沒有回應,而是說出第三句話:“二伯以后要忙坊間事,二伯母也難免跟在后面幫忙打點,萬一忙中出錯,二伯母可準備好了如何應對?”
乍聽過去謝氏是在問她,其實話中已經給了答案。
楊明山和鄒氏回來,二老太太為了彌補,定會讓他們插手族務,楊明山在前堂幫忙,鄒氏在后院與她一同管家。
等到時機成熟,他們尋個錯處,徹底將她替換。
這不就是當年對付三房的法子?
沒有了權柄,空有一個名頭,為了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只能求著族中人給些顏面。
如此一來,他們就是徹徹底底給楊明山夫妻做了嫁衣。
光是這么想著,何氏就像被人死死壓住了胸口,半點喘息不得。
“那我該如何?”何氏下意識地呢喃出聲,似是在問自己,也似是在問……
謝玉琰道:“二伯母還有第二個選擇。”
……
楊家祖宅后院的花廳中,張氏吩咐管事給族中女眷端上熱茶。
女眷們低聲議論,她們顯然沒料到會在這樣的場合看到張氏。
三房卸下族長之位后,他們之中大部分人就知曉,三房的人日后都不能在族中管事了。
事實確實如此,張氏后來做的活計,比旁支的婦人好不到哪兒去。
可今日是什么情形?
許多人摸不清狀況。
“等一會兒,就知曉了。”
這些消息在族中壓不住,她們打聽打聽便能清楚大概。
“明經媳婦的病到底如何了?”
還是有人忍不住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