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徐來臉上卻看不出什么情緒。
謝玉琰道:“朝廷曾想要招安你們,你們卻殺了朝廷命官,圍殺朝廷兵馬,為了能夠脫身,一路燒殺搶掠制造混亂,背上了多少條人命?”
“說罪大惡極不過如此,更何況過了十多年,你們到處蠱惑百姓,明里暗里與朝廷作對。就算官家大赦天下,你們也不在赦免之內。”
徐來抿了抿嘴唇:“教中有許多人,當年并沒有動手。”
“那也是一樣,”謝玉琰道,“沒有殺人,也做了其他事,為你們逃離鋪路,便是呂石這樣的人當年應該也出過主意吧?”
“當年衙署兵馬和廂軍駐軍一同追殺你們,你們都能逃脫,若非齊心協力,哪里能有這般結果?誰又能說自己全然無辜?”
“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應承你們,能為你們脫罪。換成衙署來選,寧愿將你們一同剿殺。”
“我雖然要用你們對付尊首,卻也沒有任何好處能給你們,更不會與你們做交換。”
徐來口氣生硬:“既然沒有任何好處,我為何要冒著危險幫大娘子?”
謝玉琰看向不遠處:“可能,你自己會覺得好受一些。”
吳老爺睜大了眼睛,謝大娘子就這樣勸說徐來?那豈不是成不了了?哪怕騙一騙徐來也好。
果然徐來靜謐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當吳老爺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徐來忽然大笑起來。
似是要將所有情緒都宣泄出來。
半晌他才停下。
徐來的眼睛更紅了些:“被騙了許多次,這次也算是聽了一回實話。”
“我現在也不為別的,呂石已經死了,從前那些過往無法彌補,但這樣做至少能抵消些罪業,當年死那么多人,有那么大一樁冤屈在其中。”
徐來似是想起從前,深吸一口氣:“呂石到最后都無法平靜,更別說我了。恐怕在我死的那一刻,會恐懼的不得了,生怕下輩子惡有惡報,做了畜生。”
吳老爺露出驚訝的神情,他不敢置信地盯著徐來,徐來這是答應了?
徐來整理一下身上的長袍,讓眼睛里的情緒平復下來,這才看向謝玉琰:“謝大娘子說吧,你要怎么做?”
除了吳老爺之外,其他人順理成章地就接受了這個結果。
謝玉琰也沒有耽擱,徑直道:“當年向你們動手的廂軍領兵之人,你還記得嗎?”
徐來點點頭道:“馬越,不過他已經過世了。”
謝玉琰道:“馬越死了,現在他有個親信在這里,說出了當年的實情,謝易松并未吩咐馬越對付圣教,從一開始招安就是真的,是有人與馬越合謀從中挑撥,故意破壞招安,就是為了將圣教攥在手中。呂石就是查到了真相,才會遭人毒手。”
“圣教和圣教徒早就不似從前,早就成為別人爭名奪利的墊腳石,教中人無法決定教中的事,教徒的性命更是如同螻蟻,一旦沒有用處就會被人一腳踹開。真的得利的人,卻已經早為自己鋪好了后路,隨時都能改頭換面,做個誥命夫人。”
徐來聽著……這話不就是在說尊首和謝易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