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爺緩緩搖頭:“我不知曉什么謝大娘子,我只是讓柳二郎君說出實情。諸位郎君將來都是朝廷重臣,莫要折在一個婦人手上。”
……
夏家。
夏子喬終于能下床走動,氣色也好了許多。
他親眼看著下人將送給謝承讓的賀禮裝好。
今天是謝承讓去大理寺上任的日子,從此之后謝承讓就有官身了。
這是最近唯一能讓夏子喬歡喜的事。
將這些吩咐好,夏子喬前往父親書房,他想要與父親商議一下,后面要如何對付那謝氏。
人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幕僚從父親屋中出來。
夏子喬忙湊上前:“怎么?父親還在忙?”
幕僚也不隱瞞:“剛剛盯著南城碼頭的眼線打探到消息,那謝氏開始動手歸攏坊間的瓷行買賣了?!?/p>
夏子喬立即皺起眉頭,一個剛到汴京的商賈,自己還沒站穩腳,就要開始收拾瓷行?她是不是將自己看得太高了些?
夏家在汴京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養起人脈,滲入各個行當之中。
汴京瓷行的韓泗更是聽夏家的吩咐做事。謝氏這個小商賈,沒有什么家財,也無人撐腰,就要在汴京瓷行中發號施令?
“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夏子喬道,“瓷行的人,一人一口吐沫就將她淹死了,光靠她自己想要與整個瓷行為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p>
幕僚低聲道:“或許不是她一個人?!?/p>
夏子喬眉頭鎖得更深:“誰敢為她做事?”
幕僚嘆口氣:“有些商賈……鋪子眼看就要開不下去了,還有……那些汴京周圍的小瓷窯,說到底他們都是瓷行的人。”
而且,這些都是曾與他們作對,不肯老老實實按他們規矩做事的人。
夏子喬嗤笑一聲:“我還以為是些什么人,既然他們手中的鋪子和瓷窯都已經半死不活,要如何幫謝氏?謝氏又拿什么回報?她能養得起那些人不成?”
幕僚也不知曉,可現在謝氏的確聚集了人手,眼下就在南城碼頭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