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曳有些煩躁地碾了碾地面。
她的未來,粵娭毑劉群芳的命,方青月方蓉花樂群她們的人生,還有被卷進來的方之翠,這么多東西壓在她身上,現在離這件事的說不定真相只差這一步了。
解開了,說不定就能知道怎么解決山神的報復,說不定就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呢?
山神現在已經越來越關不住了,而粵娭毑她們的瞞天過海明顯有漏洞,她依舊在被蛇神攻擊,這代表著,哪怕她現在能自由地離開村子,說不定哪天,報應依舊會找上她,讓她這個所謂的不該留在世上的人受到懲罰。
總不可能每次她覺得自己要被攻擊了,或者要遭報應了就躲到這座墳旁邊吧?
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方之翠走近她,想抬手摸摸她的后腦勺,在看到自己手上粘膩的蛇血之后又放下了手,只緩聲說:“別急。先下山吧,樂群的傷還要處理。”
方淮曳是被她拉起來的,不太情愿地往山下走,樂群勉力站起來,搖搖晃晃往山下走。
兩人邁出去幾步,發現方之翠沒跟上,這才回頭。
“怎么了?”
方之翠蹲身把地上幾把彎刀撿起來,“這東西總得帶走吧。留在這到時候被人看到了不好。還有地上的蛇尸也是,到時候還是得來清理一下,要是被人看到了也不太好。”
方淮曳和樂群一個腦子放空一個疼得不想說話,都只乖巧地點點頭。
“走吧,”方淮曳朝她伸出手,“我們下山吧。”
方之翠一手拎著彎刀,一手扣住她的手借力下了個小斗坡,狀似不經意間回頭。
在墓碑之后,緩緩探出一個吐著信子的腦袋,它纖長的身體攀在碑身,只有一對綠豆大的眼睛,泛著冰冷的光與方之翠對視。
方之翠面無表情地回頭,握緊了方淮曳的手,反拉著她一步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
下山時已經是中午了,三人連身上的臟污都來不及清理,連忙開了車往衛生所跑,村醫娭毑見著三人都嚇了一跳,見到樂群右邊胸口那深得血肉模糊的傷口更是嘶了一聲,連忙催著她進了小手術室。
三人在下山的時候就有了共識,這種一看就是刀傷的傷口必須編出個合理的理由,村醫問起就說摔了一跤不小心撞到切水果的小刀上了。
不管村醫信不信,但她們就是這套說辭走到底,別的一概不認,身上的血問起來就一問三不知,全說是雞血。
村醫在這里待久了,早就活成了人瑞,知道有的事沒有探聽的必要也就沒再問了,只吩咐樂群在她這里養幾天。
方淮曳和方之翠很沒友愛地就把她丟到這里,順便還開著她的車回了方之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