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明看著他說。
“當然不夠。”
柳生收斂了笑容,正襟危坐回答。
泰明皺了皺眉。
柳生哈哈大笑:“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會真的信了?我想做多少就做多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這其實輕而易舉。你不知道?”
泰明感覺繼續和他談下去,不會有任何進展,走到房間門口,打開門,就要出去。
但是一開門,門外站著的紙人密密麻麻。
慘白色的臉,過分詭異的紅暈,漆黑的眉毛,血液般的紅唇,毫無生氣的笑容,清晰直挺而幾乎沒有毛刺的竹條,古色古香的衣服和鞋。
這些紙人把外面的一條路都堵滿了。
直接走出去是絕不可能的。
至少,走這條路是不可能的。
泰明看了還坐在桌子旁邊的柳生一眼。
柳生笑瞇瞇對他揮了揮手,說:“想聽我和你道別嗎?再見?!?/p>
泰明皺了皺眉,轉身直接走了出去。
門外的紙人打算攔住他,但是撲了個空。
柳生站起來,才發現泰明已經從門口消失了。
顯然,泰明離開的方法,不是走門口這條路。
他走了畫中世界那條路。
這條路是他進門之前給自己開的。
理論上說,他隨時可以出現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因為,在他這里,整個世界是一幅巨大的畫。
他離開了酒吧。
柳生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看中的人?!?/p>
此時,站在酒吧門口的泰明正在把畫著酒吧的紙張卷起來,塞進包里,在他面前本來有酒吧建筑物的地方,已經空了出來。
那里只剩下一片空地了。
空地底下,是一片土壤。
土壤上連一片酒吧里,不小心遺落的玻璃碎片都找不出來。
干干凈凈。
泰明轉身,準備回到基金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