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工作室,
其實也就是劉月自己的老房子改的,兩人到達的時候里頭正人來人往的搬運花圈和紙屋。
劉月是個瘦高的女人,
年紀不大,二十七八的樣子,
一頭長發在腦袋后頭隨意的扎著,臉上戴了副墨鏡,穿著短袖和貼身的鯊魚褲,腳下踩了雙馬丁靴,手里拿了個對講機,正在吩咐事。
是個極其干練的女人。
方之翠從車上下去,笑著給她遞了根煙,“月姐,幾天不見,派頭更足了啊。”
劉月接過,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和方之翠握了下手之后寒暄起來,“這幾天事忙,隔壁平梅有幾樁白事等著我們去布置,也是趕巧了,再晚兩個小時,我就不在這邊了。”
“小心點,搬花圈不要摔啊,”話說一半,劉月就沖去了一旁,扶起跌倒的兩個老嬸嬸,拍了拍她們膝蓋上的灰,“拍拍腿,去晦氣,摔花圈上寓意不好。”
兩個老嬸嬸訥訥點頭,顯然有點心慌,連忙搬著花圈上了停在院里的面包車。
劉月這才回頭,她是個最風風火火的性格,拍了下方之翠的肩,就示意三人跟她往里走。
和普通的農村平房不一樣,劉月的這座采光尤其好,進了正堂也不會有什么陰暗潮濕的感覺,仿佛太陽就聚在頭頂一樣。
“妹妹你以前幫過我不少忙,你一有事拜托我,我就給你去問了我老娘。”劉月邊走邊說:“你別說,她那里還真有點線索,知道點什么,不過她不跟我說,只問我為什么要問這件事。”
“那我就把你告訴她了,結果她向我了解了一下你的在方家沖的輩分和親戚之后就跟我說要我把你找過來,她要當面說這件事。”
四人一路上了二樓。
一樓是工作室,二樓就是住的屋子,劉月敲了敲其中的一扇門,然后也不等回應,打開了門,“老娘啊,人來了,你有什么要說的事就直接說,撈干貨,我這個妹妹今天還有事要做,耽誤不了。”
老娭毑家的道場還是劉月搭起來的,這中間少不了方之翠牽橋搭線,她很是知道方家葬禮的流程,說的話格外貼心。
屋子里坐的老娭毑甚至不比方青月大幾歲,戴著一副老花眼鏡,正在刷視頻網站,聽見聲音了,大聲回答:“行行行,你不是還要去平梅嗎?趕緊去吧。”
劉月嘟囔了兩聲,最后只沖幾人笑笑,說道:“你們有什么要問的就問我老娘,我就先走了,要喝茶嗎?”
幾人擺擺手,沒麻煩她再泡幾杯茶,劉月便風風火火的走了。
屋子里一時安靜了下來,劉月的媽媽也沒想著立馬說話,手機里的視頻聲音很大,令人耳朵都有點生疼。
等這個視頻放完了,她才樂呵呵抬頭,“你們坐啊。”
方淮曳早就有些等不及,一坐下便忍不住問道:“您好,我們想問問你關于五指胎記的事。聽說您那里有一些相關的眉目。”
“是啊,”劉月媽媽從抽屜里拿了個盒子出來,“不過不是我哈,是我娘。”
盒子里面收著幾張照片,她取出其中一張,就這樣直白的遞到了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