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涯扯著嗓子,再次大笑了起來:“簡直荒唐,平叛之事,自有國朝袞袞諸公運籌帷幄,你一介封臣,擅自調(diào)動兵馬,不是造反,又是做什么?”
刑天鯉輕咳了一聲:“貧道只是一片憂國憂民之心,天地可鑒啊……貧道若是不出兵,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就能平定了叛亂么?看看,看看,現(xiàn)在那些亂軍,是不是將山河四省的數(shù)十座城池都給打下來了?官兵無能嘛。”
魏無涯氣得鼻子都歪了,他怒吼道:“豈有此理,若不是你那三百萬大軍投敵,將無數(shù)輜重糧草送給了亂軍,山河四省的防線穩(wěn)固如山,豈能被區(qū)區(qū)亂軍攻破?”
刑天鯉頓時叫起了朝天冤:“您老先生可不能胡說八道,那三百萬先鋒軍隊,乃是貧道組建的東云仆從,他們的戰(zhàn)斗力是孱弱了一些,他們打了敗仗,豈能怪貧道?哎,貧道也沒想到,東云人如此孱弱,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這是東云人無能,和貧道有什么關(guān)系?”
魏無涯氣得眼珠凸起,他一輩子的養(yǎng)氣功夫,都被刑天鯉氣得金身告破了,他眨巴著眼睛,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許多的刑天鯉,突然大吼了一聲:“諸位義士,逆賊就在眼前,速速將其擒拿,不世奇功,豈能放過?”
魏無涯身后,人群中,頓時奇形怪狀的數(shù)十人搶了出來,他們悉數(shù)穿著各色品級的官袍,但是身上沒有半點兒官味,只有一股子江湖草莽的濃郁氣息。
他們齊聲吶喊,直沖刑天鯉。
刑天鯉眉頭一挑,朝著一票就要發(fā)動的刑天氏兄弟微微搖頭,等到一名大漢沖到自己面前,拳頭剛剛碰到自己的胸膛,刑天鯉就猛地向后倒飛,一頭撞在了戰(zhàn)列艦的側(cè)面甲板。
‘咚’,偌大的戰(zhàn)列艦被撞得猛地一顫,向后倒滑出了兩里多地。
刑天鯉猛地反彈了回來,大口的吐著血,‘嘭’的一聲拍在了碼頭上。
他嘶聲吼道:“本公一心為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奈何國朝不幸,上有昏君,下有奸佞,一個個肆意坑害本公這等忠心耿耿的大忠臣。”
“既然如此,本公,反啦!”
刑天鯉的吼聲如一萬門巨炮齊鳴,不遠處的赤壁城內(nèi),無數(shù)官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聽好了,大玉朝天字一號大忠臣,碣石公刑天鯉,是被河東行省魏無涯逼反!”
“本公,冤啊!”
“殺!”刑天鯉一聲大吼,只是一聲大吼,魏無涯身后,眾多官兵,眾多捕快,還有那些江湖好漢,一個個身軀爆開,全都炸成了團團血霧。
一刻鐘后,赤壁上下,悉數(shù)被刑天鯉控制。
一條條運輸艦迅速靠岸,流水般的土著戰(zhàn)士、良家子組成的大軍,浩浩蕩蕩,直奔向了河東行省四面八方。
半個月內(nèi),行動迅速,得到了英吉士大量汽車援助,每日里行軍可達數(shù)百里的碣石公府大軍,已然如入無人之境般,自赤壁城出發(fā),向四面八方飛突猛進,毫無阻礙的橫掃了周邊三千里地,河東行省東南地帶,大大小小數(shù)以百計的城池,悉數(shù)掛上了‘刑天舞干戚’大旗。
一時間,大玉朝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