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木制成的車廂,外面覆蓋三層水牛皮充當中層防御層,外面鑲嵌龍鱗狀的鋼片,作為最主要的防御層。車廂同樣漆了七層以上的大漆,漆水極其水亮,襯托得車廂上白生生的‘白水繞城郭’的家徽頗為鮮艷。
北河倉一蜷縮在車廂里的錦緞褥子中,懶洋洋的打著呵欠。他身邊,一左一右,兩名比他高了一尺有余的圣羅斯女人,正湊在車窗上,好奇的看著外面的叢林風景。
北河倉一的對面,四名身形嬌小的東云侍女一字兒排開,跪坐在那兒。
四個女人陰沉著臉,耷拉著眼皮,陰沉沉的目光,就在兩個圣羅斯女人身上轉來轉去。看她們眸光中深藏的那股子狠毒勁兒,這兩個圣羅斯金發美女,估計活不過一個月,就能被這四個北河倉一的貼身侍女嚯嚯死。
北河家,那是東云島聯最頂級的執政家。
北河、南山,在東云皇室之下,這兩個家族,幾乎把持了東云島聯的一切。
在東云島聯內部,諸多王公貴族,甚至是市井百姓圈子里,都有這樣的說法:“文北河,武南山,文武之事,由他們掌握就足夠了;至于圣皇一脈,高坐云端,俯瞰眾生,就就可以了。”
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圣皇一家子,你安心充當吉祥物就可以了嘛;真正的文武政務,交給北河、南山兩家,以及以他們為首的王公大臣們,所謂‘眾正盈朝’,東云島聯就可以千秋萬世,永享太平了!
尤其是,北河、南山,他們和皇室,本來就是一體啊!
初代圣皇胡亥,他有兩個兒子,胡亥欽封兩個兒子為南北二王,這兩位王爺和東云島聯的矮子土著通婚,那些混血的后裔,就繁衍成了北河、南山兩大執政家。
所以,大家本為一體,祖廟里拜的都是同一個祖宗,還分什么彼此?
北河倉一,最近很煩惱。
作為北河家當代家主的大兒子,十一年前,他帶著一票效忠自己的家臣,想要‘下克上’,讓自己的親爹交出大權,去元老院榮養。
結果,北河家主一通大耳光子抽下來,北河倉一的家臣們悉數被廢,北河倉一也就被圈禁了起來。結果剛剛圈禁了一年,東云人偷襲黑婆羅洲,居然蛇吞象一般,將黑婆羅洲侵占了下來。
北河倉一,就被發配到了黑婆羅洲,被發配到了金山鎮,成為了金山鎮的鎮長!
他甚至連黑珍珠港的市長,又或者黑珍珠港的海關總長,又或者駐守黑珍珠港的駐軍司令,都沒撈到一個。好吧,駐軍司令是南山家的族人,還是北河倉一的發小!
他被趕到了金山鎮做鎮長,常駐十幾萬人的鎮子,屁大的官兒,這一做,就是十年。
人生有幾個十年啊?
只不過,這十年,他雖然虛耗青春,碌碌無為,但是吃喝享受,卻是頂級的。
金山鎮的那些商人,全都是有錢的主兒,他作為代表東云官方,管轄一地的鎮長,每年收受的好處都不知道多少。
憑借這些錢,他偷偷摸摸的養了一支規模不大的私軍。
咳,當然,他心知肚明,這支不過千多人的私軍,也就是給自己壯壯膽,區區千多人,能對掌握東云島聯一半大權的北河家做什么呢?
除此之外,他身邊,從來沒少過女人。
身邊的這兩個金發‘大’姑娘,胳膊幾乎都有他腰身粗的金發大美女,就是他這兩天在黑珍珠港鬼混,他的發小,南山司令贈送給他的。
“圣尊在上,你們這些該死的女人,我的豪情壯志,就是被你們消磨了!”北河倉一喃喃道:“啊,我的雄圖偉業,全都被你們消磨干凈了。”
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北河倉一皺起了眉頭。
在黑珍珠港醉生夢死了幾天,他從自己的發小,還有這些年刻意籠絡的幾個重要官員那里,知道了一些不怎么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