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景岳街的街道盡頭,顯出身來,在幾個窮兇極惡的東云浪人的呼喝聲中,他報出了熊山二郎的名字。
不多時,熊山二郎就帶著幾個熊山組的精英,屁顛屁顛的跑了出來。
刑天鯉也沒和熊山二郎廢話,他只是請熊山二郎喝酒,在東云人開設(shè)的高檔酒寮中,花錢給熊山二郎和幾個熊山組的頭目,請了一群妝容恐怖,但是身價極高的酒女陪侍。他故意逗留了一段時間,確保某些有心人,有足夠的時間確定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和熊山二郎在勾勾搭搭的!
事情總要做得合情合理不是。
有了和熊山二郎當(dāng)中勾搭的目擊證人們,事后刑天鯉將這些資料交給他想要交給的人的時候,就有充足的借口了——他重金收買了東云人中的敗類,移花接木,偷走了這些資料。
重金收買啊,大人,您是不是要將活動經(jīng)費報銷一下?
畢竟,是末法時代么。
刑天鯉總不能給人家說,他依舊能夠修行,他依舊可以施展耗費巨大的五行遁法,在地下穿梭自如,從戒備森嚴(yán)的東云總領(lǐng)館,將這些資料帶走吧?
刑天鯉毫不懷疑,如果他敢吐露真相,第一個跳出來追殺他的,就是穆里瑪和楊天驥!
所以,該做的樣子,要做足啊!
事后,給熊山二郎他們一個光彩體面的灰飛煙滅,就可以了。比如說,在一百噸炸藥中尸骨無存,死無對證?刑天鯉覺得,這樣就很好!
等到熊山二郎一行人都有點醉了,刑天鯉離開了東云人的地盤,直奔易多利僑民區(qū)。
想要從戒備森嚴(yán)的東云總領(lǐng)館偷絕密資料,單單一群東云浪人里應(yīng)外合,是說不過去的。刑天鯉還要將水弄混一些,比如說,之前在槐公嶺伏殺圣母教和圣諾曼王國軍隊的那些易多利幫派分子,他們就很好用么。
除開這些易多利人,還有法璐仕人,還有英吉士人,甚至是圣諾曼王國的那些幫派分子,刑天鯉都準(zhǔn)備將他們拉扯進(jìn)來。
卷入這件事情的人越多,線索越復(fù)雜,就會有‘聰明人’進(jìn)行更多的揣測,然后,他們就自然而然的會腦補出,刑天鯉是如何艱難的通過各種手段,將這些資料偷出來的!
當(dāng)然,最保險的方式就是,刑天鯉可以說,這份資料是某些人從東云總領(lǐng)館偷出來后,復(fù)制了若干份,然后他只是截取了其中的一份復(fù)印件而已!
刑天鯉用腳后跟都能想得到,現(xiàn)在偌大的萬國租界里,還不知道有多少勢力盯著東云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從東云總領(lǐng)館,將這份資料弄出來呢。
刑天鯉可以有足夠多的,極合情合理的借口,解釋他手上資料的來源。
這么做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在頤和郡主面前,或許功勞不會太顯眼。
易多利人的僑民區(qū),也在萬國租界的東邊,和東云人占據(jù)的地盤,也就隔了兩三條馬路的樣子。刑天鯉緊走了幾步,就來到了易多利的地盤,他還沒拐過墻角,就聽到了槍聲,吼聲,筋骨折斷的聲音,以及無比凄厲的慘嗥聲。
因為穆里瑪和楊天驥的突然出現(xiàn),刑天鯉都不敢放開神魂之力,行走在街上,他都小心的將神魂之力收斂體內(nèi)。猛不丁的聽到這些可怕的聲響,他急忙將神魂之力外放,就‘看到’了正在十幾丈外,隔著一棟小樓,正在瘋狂殺戮的牛頭怪。
‘轟’!
隔在刑天鯉和牛怪之間的小樓突然坍塌,幾頭身高過丈的牛頭怪低沉的嘶吼著,將身上堆砌的磚瓦之物胡亂拍開。
他們看到了刑天鯉,略一愣神,就歡天喜地的嘶吼著,直奔刑天鯉沖了過來。
刑天鯉目光透過小樓崩塌帶起的煙塵,就看到這幾頭牛頭怪身后,小半個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的易多利僑民區(qū)。
他更看到,幾個街心花壇后方,有一群身穿小西裝,頭戴軟圓帽,一臉兇神惡煞的易多利男子,正拎著小手槍,‘噼里啪啦’的沖著這些牛頭怪打得熱鬧。
這些人當(dāng)中,好幾個都是刑天鯉的熟人。
前些日子,刑天鯉主動充當(dāng)誘餌,將圣母教的人引去槐公嶺時,就高價雇傭了這些易多利幫派分子。此刻,面對這些可怕的牛頭怪,居然是這些家伙拎著殺傷力明顯不足的小手槍,宛如撲火的飛蛾一般艱難抵擋。
刑天鯉正打量,一頭牛頭怪已經(jīng)厲聲咆哮,沖著刑天鯉沖了過來,他猩紅的眸子里閃爍著戲謔之色,漫不經(jīng)心的一拳沖著刑天鯉當(dāng)胸落下。
另外幾頭牛頭怪,似乎知道自家同伴能夠輕松的擊殺刑天鯉。
他們居然勾起嘴角,譏誚一笑,轉(zhuǎn)身就沖向了那些反抗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