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我,神情黯然
直到月亮發白,兩腿發軟
我還是回到山上,我渴望回到山上
喝山泉,吃野果
然后埋掉我那
在空氣里輕浮了幾十年的身子。
臘月
這是一個聊無生氣的年月
看著門前的草木,提著光線,敲打死在地上的影子
這多像一個殘酷的刑期
我一天比一天興奮。很多個夜晚,我揣著火車的鳴叫睡去
那坐在麻將桌上的人
從隔壁偷走我的枕木
異鄉,墻壁,干燥的頭發
歲末之之。有人錦衣夜行,有人輾轉反側
我們何其相似。在塵世,形同虛設。
回家的路
我們曾點燃自己影子,穿越那里
清冷的夜空,被烏云推倒
卷曲的蛇,雨水浸shi的竹葉
新鮮的土洞,以及裸露在地面的竹根
它們謙卑,無畏,布衣素食;
偶爾似有叔父扛著鋤頭
叼著草煙,傳來死去已久的咳嗽
雨水降臨,路基漸漸稀松,生滿褐色的菌子
鄉村的狗吠,一聲比一聲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