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傳來雷聲的云層
猶如自設的陷阱
我和幾個同事,躲在室內
一個拿著鏡子
一個在翻日歷
一個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地聽著p3
如果我可以出去就好了
看看即將要下的雨
開始是一滴一滴地砸我的影子
最后是一瓢一瓢地倒在我的腦殼
我們誰都沒有喊疼。
2007-5-28臨
重金屬
回到當初的夜晚,我和父親
都活得好好的。在樓子里,他拆掉蛇皮
我擺弄自己的木頭玩具
夜像一個子宮,我們像一對兄弟。
螢火蟲張開羞恥的屁股撲過來
幾近熄滅的村子,在星月下脫落而去。
柴刀鎮住龕口,鐵柄外露
一種含冤之鐵,生于火爐,死于
堅實和渴望。但此時
兩只大小不一的鬼,從我眼睛里升起來
追我,搶我的刀子。父親沉默不言
沾染那些虛幻之象的
都沉默不言,站在樓梯口
嗚咽的柚子花一瓣瓣凋落
月光爬上犁鏵,這口子雪亮的宇宙
我看見父親從中間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