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忘記了。
大概是從劉香秀開始懂事的時候。
忽然有一天,劉香秀不再那么親熱地喊她姐姐,支使她干活兒的時候也變得理所當然,罵她的時候也不再覺得愧疚。
銀寶的心里一陣難過。
如果劉香秀沒有變,她也不會這么對待劉香秀的。
可她上輩子慘死,她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
老天爺叫她重生一次,大概也是不想看著她受苦。
她得給自己再找另外一條活路,就只能逼著自己心狠手辣。
在屋里干坐著也不是一件事,銀寶一眼瞅見炕邊放著一件男人衣裳,肩膀上破了個洞,也沒人給補。
她嘆息著搖搖頭。
一個男人家帶著個小姑娘過日子,便是再如何仔細,這日子終究過得不講究。
她撿起衣裳,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線包,一針一線仔細地補著衣裳。
很快,就把衣裳補好了。
她又翻出兩件衣裳補。
因做針線活兒做得太入迷了,就連小玥什么時候醒的也不知道。
“寶姨,你的針線活兒真好。”
銀寶嚇了一跳,抬眼看過去,小玥穿著個舊了不合身的小肚兜,坐起來直打哈欠。
白皙的皮膚上,偏偏肩胛骨處有一個很顯眼的疤,像是被誰用刀剜去了一塊。
誰這么心狠,會這樣對待一個小姑娘?
銀寶就蹙了蹙眉頭:“小玥,你這個疤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