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寶既然動手了,就沒指望著會瞞住劉貴水。
“等他回來?劉貴水六月底才回來,等他到家,你們娘兒倆早就被我打死了!”
不知咋的,銀寶想起了崔疤子。
崔疤子動手掏人腸子時,臉色是啥樣的呢?
肯定是黑著臉的。
要不然,也不會嚇破那么多人的膽子。
銀寶就學著想象中的崔疤子的樣子,拉下一張臉。
“徐翠花,有本事,你一會兒就叫人去給劉貴水捎信,讓他回來一趟,不過,我上回聽他說,楊老爺家這幾個月有喜事,忙著呢,正缺人使喚,不許人告假。”
“劉貴水若是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告假,扣了錢事小,弄不好,還得被人辭退呢!”
劉貴水樣子不差,身材健壯,又在楊老爺家當差,算是一份體面的差事。
村里那么多和劉貴水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哪個不是在家里種地?
出去找的差事,也是扛大包出苦力,沒一個有劉貴水出息的。
這也是徐翠花能在那些長舌婦面前抖起來的緣故。
劉貴水要是丟了差事,徐翠花可就威風不起來了。
她不敢再提叫劉貴水回來的話,卻又不甘心就這么在銀寶跟前服軟。
“周銀寶,只要你把今兒個這件事說清楚了,我就不跟你計較,要不然,我去把你爹娘叫來!”
“叫你爹娘看看,他們到底養(yǎng)出了一個啥樣的閨女,偷漢子被抓了,還敢打婆母和小姑子!”
“反了天了!”
她才說完,銀寶拎起鋤頭便往徐翠花的腦袋上砸。
嚇得徐翠花脖子一縮,直勾勾地摔了個屁股蹲兒。
“周銀寶你、你這是要殺人啊!”
銀寶已然豁出去了。
“徐翠花,你嘴巴放干凈點,誰偷漢子了?你再說一個字,我就用鋤頭搗爛你的嘴!”
銀寶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眼里的恨意叫徐翠花母女直打寒顫。
徐翠花生怕銀寶真的打死她,不敢再提偷漢子的事,卻也不肯先低頭說好話。
看她這低垂著頭的模樣,銀寶就知道她肚子里沒憋好屁。
真要計較起來,今日這件事就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