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抬頭,崔疤子也能知道銀寶眼下的表情。
肯定跟村里的那些孩子一樣,見著他,就恨不得扎到石頭縫里。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故意陰惻惻地打量著銀寶的腳踝,等銀寶嚇得都哼唧了,他才握著銀寶的腳踝,輕輕一轉(zhuǎn)。
銀寶便叫了一聲:“我的腳斷了!我的腳斷了!”
崔疤子站起身,揚了揚眉:“沒斷。”
沒斷?
銀寶提起腳踝看了看,果真沒斷,放在地上踩了踩,竟然一點都不疼了。
她張口就想謝謝崔疤子,這才發(fā)現(xiàn),崔疤子已經(jīng)往前去了。
銀寶趕忙抓著老母雞追上去。
崔疤子后背已經(jīng)止了血,但腳步依舊有些虛浮。
銀寶一直盯著崔疤子的后背瞧。
怪不得崔疤子殺了那么多人,被判流放還能活下來,這男人本身就很健碩。
依銀寶看,劉貴水就挺高的了,可崔疤子比劉貴水還要高出一個頭。
崔疤子不僅高,身上還全是腱子肉,精壯精壯的。
不像是她娘家村里的那個窮書生,又高又瘦,走路都晃悠,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走一般。
不知這崔疤子跟劉貴水打一架,誰能贏呢。
光是想一下劉貴水,銀寶就嚇得直抽氣。
她在胡思亂想些啥呀。
劉貴水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掏腸子的崔疤子?
那還是崔疤子厲害。
“我不隨便掏人腸子的。”
前頭的崔疤子好似能看穿銀寶的心思,竟直接戳破。
銀寶甚至還能聽到崔疤子輕笑了兩聲。
“不過,我如今倒是喜歡掏山里那些畜生的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