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常越解釋越心虛。
這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何況除了不通人性,智商極高的大小姐?
“季哥,你頭怎么了?”張子文語氣溫和。
從進屋就瞧見了,好幾處地方被剪了頭發,還縫針了,看著像常年不洗頭,長癩子了…
季伯常有點沒心氣了,低聲道:“沒事,季哥不小心磕的。”
“像是被人開了瓢。”張子文直直盯著季伯常。
季伯常身軀一顫,抬眸望向張子文,沉聲道:“小張,別問了,就是季哥自己不小心。”
“自己砸的?”張子文目光平靜。
季伯常繃著身子,點頭道:“是的。”
“為什么要砸自己?”張子文語氣變緩。“我想聽聽。”
季伯常唇角囁嚅,來之前,他很想替自己爭辯,可來之后,他不想說了。
尤其是面對真誠的,完全不怪自己的小張,他不想勉強小張相信自己。
小張是聰明人,他有自己的判斷,季伯常不愿說那些連自己都不信的話,說了小張怎么辦?他是信,還是不信?
“季哥,還記得那晚你在生日宴上說過什么嗎?”張子文平靜道。“你說我是你小兄弟。”
季伯常垂著眼,身軀微緊。
這種話,他這種跑江湖的跟誰都說,不值錢。
“季哥,信不信,是我的事,說不說,是你的事。”張子文撐起身子,靠著床頭,安靜看季伯常。
季伯常糾結片刻,也不管大小姐是否會陰陽怪氣,咬牙道:“那晚商家找我談公事,我順道把商禮杰的事挑破說了,他們態度很強硬,我也不是怕事的人,當場就拿起酒瓶…”
“苦肉計?”林妙兒冷笑打斷季伯常。
張子文也忍不住詢問:“你們干架了?”
“沒有。”季伯常搖頭,斬釘截鐵道。“咱們雖然不理虧,但到底把商禮杰搞成重傷進了醫院,加上我和商家這些年有生意往來,我肯定不會那么沖動。”
說罷,季伯常話鋒一轉:“我當眾把酒瓶砸在自己頭上,一個他們不滿意,我又砸了兩個。”
“砸完三個,我眼睛都花了,鮮血嘩啦啦往臉上淌。”季伯常神情冷酷,瞇眼道。“當時我直挺挺站起身,連沙發都沒扶,冷眼掃視那幾個商家做主的,一字一頓告訴他們:今天這事,了也了了,不了,也了了,還想鬧,我季伯常奉陪到底!”
林妙兒安靜聽完,皺眉道:“你氣勢洶洶給自己腦袋開瓢,放完狠話,商禮杰連夜就動手了,還差點捅死文哥。”